&ldo;那她与温月琅呢?&rdo;闻濯问。
&ldo;他二人分属不同的立场,觉柳是先帝旧部的嫡系,她只信我,而温月琅此人,从来将温珩的安危视作逆鳞,他二人为韩礼之流挟制,则更多的忠于韩礼。&rdo;
他这样一说,联系前后之事,倒是教闻濯不由地想起,前些年京都被烧毁的那座青楼。
当时京城里的人都传言,是宁安世子作恶故意放的火,管属官员将事情经过上报给嘉靖帝,却只得了个不了了之的结果。
也是那之后,京都才有了拢秀坊。
&ldo;所以当年烧毁青楼,是你故意为之?&rdo;
&ldo;不是我,&rdo;沈宓摇头,&ldo;是韩礼的人,我不过是适时出场,好让这一切变得合情合理,无从查证。&rdo;
合情合理,无从查证。
嚣张跋扈的&ldo;毒瘤世子&rdo;仗着天子宠爱,自然敢肆无忌惮地当街杀人,也不屑于遮遮掩掩。
闻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ldo;你怎么从未向我解释过?&rdo;
&ldo;重要吗?&rdo;沈宓睁着双眸看他,&ldo;其实无论是不是我亲手放的火,那些人的死也确实都是因为我,这样的案例层出不穷,我早就记不清自己身上到底背了多少人的血债了,可我不在乎。&rdo;
他被天底下最可笑的仁义道德绑在高楼上,一笔一笔的血债不断堆砌成困住他的高墙,他再也在乎不过来,那些越来越多且交织在他梦中耳际的哭号。
闻濯轻轻吻了吻他的鬓角,&ldo;你还清了,早就还清了,从始至终你就是干干净净的。&rdo;
沈宓被他认真的语气慰藉到,无奈地笑了笑,&ldo;少打岔。&rdo;
闻濯凑过去挨了挨他,又听他道:&ldo;觉柳手中的线人在去年凤凰阁之变后,被朝廷的追查和围剿了大半,只剩下一小部分在京畿内闱从事情报的眼线,不过他们如今应当都随了温珩,我猜这也是他突然回京的原因。&rdo;
&ldo;所以你近日光顾他的铺子,是为了弄清楚他收揽这些眼线要做什么?&rdo;闻濯接道。
&ldo;不全是,&rdo;沈宓说:&ldo;我是想要他手中遍布京畿的眼线,最好能为觉柳所用,好让拢秀坊彻底变成京畿的一道情报据点。&rdo;
闻濯微讶,又自然而然分析道:&ldo;我今日见了温珩,并不觉得如今的他会很好打交道。&rdo;
沈宓不置可否,&ldo;所以才要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rdo;
闻濯沉吟半晌没作声。
沈宓抬眸看他,正好对上他注视着自己的视线。
&ldo;我……&rdo;他本想接着解释他做这件事的用意,却突然被闻濯凑上来的嘴唇堵住了气息,灵活的舌尖将灼热的温度探入他唇齿,缠绵悱恻半晌,才找回呼吸。
&ldo;你这般未雨绸缪,是怕现在的朝廷真会如我们料想的那般翻天覆地,还是怕闻钦政权稳固之后,第一个要杀的人是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