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面上的笑意消失眼底,堪堪停在了嘴角。
两人对视片刻,沈宓悄无声息地瞥过眼神,将视线再次投向了案上的芍药花叶上。
今日,他或许不该提起方观海。
&ldo;我已经许多年不曾见过他了,当时心境除了复杂,也没有别的,&rdo;他探身去碰芍药上的水珠,转移话题问:&ldo;这两天下雨,院子里的芍药是不是都被浇的差不多了?&rdo;
闻濯半晌都不曾回话。
等沈宓再撩起眼皮看他,只望见他格外晦暗的双眸。
面上故作轻松的神情凝滞了一瞬,又强打起精神冲他挑起眉梢,笑的毫无心事烦恼、往事余味,&ldo;我自己出去瞧瞧。&rdo;
他起身离开座位,在闻濯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咽了下喉咙里的堵塞。
他承认,他行事并不洒脱,心事沉重、思虑至深,所以这桩事,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再继续往下聊了。
于是快走两步,掠过闻濯身侧,直奔敞开的门口‐‐
&ldo;沈序宁。&rdo;
闻濯许久没有这样全须全尾地叫过他的字,入耳的一瞬间,只让他感觉到一种身心要面临被剥开的濒危感,脚下愣愣顿住。
身后的款款凑上来新鲜温度,将他整个后背裹紧,咫尺之间的距离,只让他想逃。
因为他不想被剥开。
可他知晓,闻濯一定会将他一层层剥开的。
他骨子里的蛮横,从来不会因为他几句好话就转移他处。
果然。
下一刻,他就被一双坚实如铁的手臂,揽进背后宽阔的胸膛里,疯狂裹上来的热度侵袭他的身躯,将他周身的所有寒气隔绝。
他感觉到肩膀上靠上来了一块坚硬的骨头,温暖的气息揉拂在他颈间。
&ldo;我不配你说句真话吗?&rdo;
沈宓心底一沉,猛灌上来透凉冷水,快要淹没他苟延残喘的定力。
&ldo;不是…&rdo;
他话还没说完,闻濯就带着急不可耐又极具报复性地缠了上来。
他吻的很重,几乎只剩啃咬,疼的沈宓错开嘴唇弯腰,挥来了他掰在他下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