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濯绕过茶案挪到他身侧,被他展开双臂揽进单薄的怀里,一阵清冽茶香扑鼻,安定了他所有动乱的情绪。
&ldo;不是说,不在意礼数吗,你连聘礼都不要,何必还在乎赐没赐成婚?&rdo;
闻濯埋在他肩上,&ldo;起初我想当然,觉得不管旁人如何看来,我知晓你心似我心就够了,可后来望见旁人盯着你看,我又没那么满足了,我想,要是让谁都知晓你是我的,都没胆子瞧你就更好了…&rdo;
&ldo;当然,今时不同往日,我再也不是那个大权在握的摄政王,这事没法儿这么办,所以我想,倘若你我能有个正经婚书,也稍能满足‐‐&rdo;
&ldo;给你写!&rdo;沈宓急促打断他道:&ldo;等我再抱一会儿,抱够了,我就给去给你写。&rdo;
&ldo;你说的,&rdo;闻濯蹭了蹭他颈脖,&ldo;我等着。&rdo;
……
用过晚膳后。
沈宓就端坐案前,闻濯站在他身侧,一边盯着他指尖流转的笔杆,一边替他研着墨。
见他款款落笔写&ldo;婚书&rdo;:平生廿载,幸逢卿卿,银釭相照,魂梦至今,此情长久,见青山烂透,见沧海横流。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此证!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菱花并蒂,欣燕尔之,谨订此约‐‐
沈宓,闻濯。
闻濯瞧着嘴角微勾,直至他落笔拿镇纸压好,回顾着从头看起,&ldo;银釭相照…看来还记着我去年给你写的信。&rdo;
沈宓抬了抬下巴,&ldo;你以为我到底能有多薄情?&rdo;
闻濯摆首,&ldo;没有。&rdo;
沈宓从旁抽出一个小匣子递给他,&ldo;信我一直都好好收着。&rdo;
闻濯接过匣子半晌没说话。
沈宓又回头看他,挑着眉头问:&ldo;不打开瞧瞧?&rdo;
原本打不打开都没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他曾亲笔写下的书信,可他这样的神情,闻濯总觉得好像里头有什么。
他略带了抹期待抠开匣子,入眼确实是一堆纸。
&ldo;这是…&rdo;他展开最上头一张,发现是京都一家钱庄的凭证,上头写着的数目不小,再往下翻,除了世子府的家底房契,还有几张隐约听过地方名字和商铺的红契。
&ldo;你虽说不要聘礼,可倘若我真心要娶你,该给的一样都不会少,这些年我积攒下来的家业都在这里,你数一数,好好收起来。&rdo;
&ldo;什么意思?&rdo;闻濯眼神晦沉,里头藏了今晚躲在云后的整条星河,看的人心下紧张又悸动,浑想沉浸到里头不眠不休,要这天,再也不要亮了。
他伸手穿过半空,虚虚捞了一把,指尖停在他面前,&ldo;你说呢?&rdo;
闻濯咽了咽喉咙,声音微哑,&ldo;都给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