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指尖往下,挪到他凸起的喉结之上轻轻碰了碰,轻声道:&ldo;是,都给你,从今往后,随你怎么样…都可以。&rdo;
闻濯喉结滚动,&ldo;那你呢?&rdo;
&ldo;我也一样。&rdo;沈宓道。
……
方书迟白日送来的信中有约。
虽不曾说明到底是什么事,但沈宓猜测,应该跟近来的朝廷脱不开干系。
他的这位师兄,看似无情实则有情,对待万事的看法,都比旁人要全面,常常伤人伤己而不自知。
这么多年,沈宓身边林林总总的人,都在尘世风波中变得面目全非,只有他,好像从未变过。
只可惜他二人自从方观海老爷子归隐之后,就再无牵连,就算打马正街上过,也不会停下来多看一眼。
因为这份疏离到没人在乎的师门情谊,京都之人从不会在提起一个的时候,顺藤摸瓜说起另外一个。
其实他二人并未闹掰,只是用了另外一种方式相安无事。
翌日傍晚。
沈宓整衣出门,于城中揽星湖上乘船,登上拢秀坊所属的游巡画舫。
这画舫吟诗作乐,赏景相会再合适不过,许多达官贵人私下里往这里边凑,全是为了美人一笑、春宵一刻,因为人多眼杂,又有官场的人自己心里有鬼,一般不会被什么不开眼的人追查。
沈宓到时,方书迟已经候在包间之中,点了一壶碧螺春,帘幕之侧还有歌女抚琴。
见沈宓进屋,便抬手挥退了歌女。
沈宓挪步珠帘内幕,与他相对而坐,静静看着他给自己添茶。
&ldo;师兄。&rdo;沈宓轻轻低语。
方书迟指尖微微一顿,弄洒了茶水,&ldo;从前那些事,都过去了吗?&rdo;他抬眸望着沈宓平静的双眼,仿佛溃破他的表面,去他皮囊底下穿梭了一眼。
沈宓淡淡移开目光,&ldo;过去了。&rdo;
方书迟微微收了收下巴,&ldo;是么?&rdo;他质疑完又道:&ldo;你的眼神告诉我,因为今日见到我,所以那段往事又变得清晰,既然没过去,又何必来见。&rdo;
&ldo;师兄,&rdo;沈宓皱了皱眉,&ldo;我从未怪过你。&rdo;
方书迟微愣,&ldo;我知道。&rdo;
话音落下,两人沉默一阵,听见舫外起笛声。
沈宓呼出一口气,&ldo;虽不知晓师兄今夜邀约所谓何事,但大概猜测,应该是有关朝中的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