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又躺回去,长吁了口气,“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他没说完。
因为想不出来,也不敢想,若没有及时赶到江知也会如何,自己又会如何。
“埋伏我的?等等,不对啊。”
江知也想了想,十分不解,“我是临时改道,还是你让我改走顺安道的,怎么会有人料想得到,并提前设下埋伏?”
“因为从流云渡前往洛水桥的那几条必经之路上,全都设了埋伏,无论你走那条道,都难逃一死。”
段泽眼神微寒,“更要命的是,风泽堂内部出现了叛徒。密报被篡改了,我以为顺安道是安全的,险些害你送了命。”
江知也:“……”
他打了个寒噤,低声道:“我就是一帮人看病的,至于吗?”
“有些人的生死,能牵扯到很多事。”
段泽一想到这个就心焦,又撑着爬起来,抓住他的手,“所以每次你收到求医帖出诊,我都很担心。”
江知也本能地蜷缩起手指,指尖轻轻划过段泽掌心,带起细微的痒感。
段泽一下缩回了手。
两人都默契地移开目光,脸一个比一个红,尤其是江知也,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片刻沉默之后。
段泽清清嗓子,岔开话题:“总、总之现在除了傅陵游,其他人都不可信,待我回去一一查清。期间你就呆在药庐,有薛峰在还算安全。”
“薛峰替我跑腿去了,没回来呢。”
“可你住在流云渡也不安全,除非——”段泽顿住,似乎觉得有些冒犯,不想继续往下说。
江知也戳戳他,好奇追问道:“除非什么?”
“没什么。"
江知也再推推他,拖长了尾音:“除非什么嘛?”
“除非、除非你愿意和我睡一间房,我守着你。”
“。。。。。。”
江知也一时愣住。
两人的脸红此起彼伏,就没消停过。
不知不觉蜡烛都燃过半了,半截都被蜡油埋住,歪歪斜斜地瘫软着,灯花“刺啦”跳跃了一下。
“。……。是我唐突了。”
“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同时闭嘴,同时移开目光。
江知也只觉脸颊烫得像火烧云,额角突突直跳,尴尬得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这样没出息!!
偏偏段泽还在此时开口道:“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屋里闷热,要不开点窗。。…”
江知也恼羞成怒,脱口而出:“你不也是?”
段泽:“……"
江知也后知后觉这是某人好心递过来的台阶,结果被自己一脚踹了,终于再也坐不住,丢下一句“我去外面吹吹风”,逃也似的跑了。
过了会儿,蜡烛燃尽,屋内陷入黑暗。
忽然床上响起一声轻笑,藏不住的愉悦几乎要从笑声里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