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从这个男人手中听到这么正经的情话,秋意浓怔了怔,太阳西移,照在泳池水面上反射出一道强光,射向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躲了躲。
再睁开眼时,薄晏晞修长的手中拿着长颈果汁杯,唇边有丝幸灾乐祸:“来,预祝你早日脱离苦海,从此浪迹天涯!”
秋意浓:“……”
两只杯子轻轻出脆响,她张唇吸了口吸管中的果汁,盯着薄晏晞俊美邪魅的脸,笑意盈盈,嗓音却压得极低道:“画儿以后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她,万一被我知道你欺负她,不管在天涯海角我都会回来找你算账!”
薄晏晞回了一句:“等你先去了天涯海角再说。”
秋意浓一阵无语之后,忍不住乐了,有句话叫一笑泯恩仇,用来形容此时此景是再恰当不过了。
“以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一直对你恶言相向,抱歉!”她缓缓道:“如果你帮我办的事办成了,恐怕以后你会受我牵连。”
薄晏晞懒懒的笑了笑,伸直长腿,将杯子放在小桌子上:“反正黑锅也背了多年早习惯了,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菱城第一公子喜欢男人,你这件事如果一出来倒是帮了我一个忙。”
秋意浓眼中出现一丝担忧:“你家里人也不知道画儿的存在吗?”
“嗯。”薄晏晞玩世不恭的侧脸上出现了一丝僵凝之色:“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圆满解决,不会让画儿受到任何伤害。”
有了他的亲口保证,她悬空的心落了地:“好,我信你!”
“听说今晚是方云眉的四十九岁生日宴会?”薄晏晞问道。
“嗯。”
薄晏晞困惑的扫了她一眼:“这就是你突然推迟计划的原因?据我所知你嫁进宁家,宁家的长辈对你并不待见,你又何必处处替他们着想?可能人家并不领情,等明天的消息传的满天飞之后,他们对你只有咬牙切齿。”
秋意浓嘲弄的笑了下:“这些年不待见我的人还少吗?不多那几个。”脸蛋依旧冷淡,看不出表情:“我这个婆婆对我还算可以,起码没有像其它豪门婆婆一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样子,如果诉讼的事在今晚之前放出去,她这个生日恐怕就彻底被破坏了。”
薄晏晞扯了扯嘴角,对她的仁慈并不赞同,在他的字典里,对方不仁,他就可以不义,天经地义,心慈手软会让自己错失一击即中的机会。
就好比当年他和倪予茉争倪氏集团,正是因为他的一时心软,导致宁爵西有机可乘,他才会输得那样惨。尽管后来他励精图治,到了今时今日财富已经积累到了菱城无人能及,但有一点他始终不能忘,那就是狠劲,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令对方陷入绝境,你要他生,他就生,他要他死他就死,他要他生不如死,他就得生不如死。
算了,既然她要这么做,他暂且退一步,等她与宁爵西的事了了,他再出手了结当年的恩怨也不迟。
一辆劳斯莱斯静静停在庭院内,宁爵西透过车窗看了好久了,太阳伞下她丝毫没有察觉。
他看到她侃侃而谈,身体放松,面部表情柔和,他也看到她与薄晏晞碰杯,笑容开心,愉悦写在脸上。
心底窜起不知名的情绪,然后变成火焰在胸口窜起,他推开车门下去。
太阳伞下,薄晏晞已经不在了,秋意浓把两只果汁杯拿上准备送进厨房,还没拉开别墅旁边通往厨房的门,手臂就被扣住了。
“浓浓。”从他手上的力道能感觉到全身紧绷的肌肉和压抑的情感:“别和其它男人暧昧不清惹我生气,我知道你心里对我那天的所作所为非常厌恶,你有什么不满可以泄出来,好么?”
“我不光邀请了他来家中吃饭,还有秋画,这样也值得你生气吗?”秋意浓淡淡的看着他。
宁爵西低头睨着她若无其事的脸蛋,为什么他总觉得在这张柔静的面孔下藏着惊涛骇浪,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生?
他又盯了她几秒,大手慢慢放开她,她两只纤细雪白的小手上各拿一个杯子,他伸手替她拉开门,她目不斜视,抬腿进去。
从厨房出去,穿过餐厅,再进入客厅,楼上睡眼惺忪的秋画噘着小嘴被薄晏晞给拉下来。
“天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薄晏晞对秋意浓说道,牢牢牵着秋画的手往外走。
秋意浓点头:“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秋画不情愿极了,抬头瞬间看到了秋意浓旁边的挺拔身影,霎时惊叫道:“姐夫,你是姐夫对不对?”
薄晏晞怕的就是这个,所以他才会在见到宁爵西的车后急着把人带走,可显然他还是慢了一步。
宁爵西黑眸中含着温和的笑,“你好,秋画,我是宁爵西。”
“姐夫,第一次见面,你挺帅的嘛。”秋画挣脱了薄晏晞的手,十分有兴致的跑到宁爵西面前,毫不客气的打量着他英挺出众的相貌:“你和姐姐站在一起真是好配啊。”
“你们也是。”宁爵西看了一眼秋画背后的薄晏晞,低眸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