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杳无语地看着他,不曾想太子殿下竟然也行这等捻酸吃醋的事情,暗戳戳地攀比,颇为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温归远讪讪地收回手,眼尾微微下垂半阖着点漆双眸,颇有点委屈。
“都还不如那只白象。”路杳杳忿忿说着,冷酷地没有搭理他。
“白象!”夹杂着两人中间的莫得王子丝毫没有察觉出怪异的气氛,反而灿烂一笑,“确实可爱,还让我摸了摸脑袋,我还不曾见过象呢。”
“手感真好。”深褐色的瞳孔带了笑,健谈又热情,却又会让人觉得尴尬谄媚。
路杳杳一见他笑,便也忍不住笑起来。
“达瓦去看狮子了吗?脖颈的那圈绒毛,威风凛凛,虎虎生威,气势咄咄。”他又开始连着说成语,脸上带着天真爽朗地笑意,粗黑浓密的睫毛扇了扇,是和长安郎君与众不同的气质。
“你这个成语是谁教的?”路杳杳好奇地问着。
他突然露出一点紧张之色,狭长眼尾扬起,瞪大眼睛:“我又说错了吗?”
“是父王请了一位汉人师父教的,我入长安前特意背了好大一本册子的,就怕丢脸。”他颇为苦恼地挠了挠头发,粗眉皱着,唉声叹气。
“倒也不算错,能达意即可。”路杳杳安慰着,“本就是用来沟通的话,那有什么丢不丢脸的。”
莫里王子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温归远在身后忍不住哼哼唧唧了几声。
“太子殿下喉咙不舒服。”莫里王子立马担忧地看着温归远,目光清澈认真,非常真情实感,“可要保重身体。”
温归远看着那双真诚无比的眼睛,一时间无言以对。
路杳杳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大概是这里尘土飞羽多,呛到殿下了,王子是准备去看鸵鸟嘛。”路杳杳细声细气地解围着。
莫里王子看着她欲言又止。
温归远立马贴了上去,伸手揽住她的腰,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还是不耽误莫得王子了,王子这边请。”
他带着路杳杳后退一步,和颜悦色。
莫得王子张了张嘴,只好顺着他的话,磕磕绊绊地说着:“那,那我去了。”
“你怎么认识他啊?”等人入了院内,温归远低头,委委屈屈地问着。
“什么时候见的面。”
“你们好像很熟,还有梅子干。”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酸味冲天,搭在她腰间的手都紧了紧。
路杳杳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嫌弃说道:“这味道也太酸了,大冬天吃酸也不怕坏了脾胃。”
温归远捏着她的手指,哼了几声,颇像话本中的小媳妇,装模作样地故作贤惠。
“那天出宫的时候去见远晨他们,回来的路上碰到的。”路杳杳原本没打算说着清楚,奈何捏着自己手指的手指逐渐用力,再一抬眸,那双眼睛大写的委屈,下意识开口解释着。
“他大概是晕船,吐的厉害,挡了我的路,我就让绿腰送了梅子干过去,之后就回酒楼了。”
她抽回手,但是很快又被温归远握住。
“哦。”他平静地哦了一声,一脸大肚不计较的样子,“我就是问问,助人为乐挺好的。”
路杳杳嗤笑一声。
“殿下该去厨房的,那里才需要殿下。”她沿着花园小径,慢悠悠地走着,故作认真地打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