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到最后一片时,居然是重叠的两瓣,上面分开,蕾心部分是相连,说它是一片也是两片。
不准、不准,再重来。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一瓣又一瓣、一朵又一朵,落花残红饱受摧残,很快地,惨遭毒手的鲜艳花儿堆成小山高,宛如玫瑰花坟场。
但汪忘影仍是得不到答案,花有心却无法回答,套句江天寻风格的话,这是或然率的问题,非是即否,各占一半。
“咪丽,你也觉得我很傻是不是?”
风一吹,扬起成堆的花瓣,它们随风飞扬到半空,盘旋再盘旋,散向四方。
追着风跑的大黑猫伸出尖锐的爪子,朝着落下的花瓣直抓,像在玩,又似要将它们撕成碎片,对身后的人类毫无一丝注意。
今天是汪忘影二十一岁生日,一直到离开特殊技能学院,她才知道自己在里头待了几年,绘着山水图样的月历明白地点出已消逝的十一年岁月。
当年一心要为父母减轻肩上重担的小女孩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和小时候一样甜美可人,只是眉间却多了一份轻愁。
“我该留下还是离开呢?”她想去找亲生父母,可是又怕被莫菲博士他们捉回去。
其实她已经有些眷恋起城堡的宁静、与世无争,虽然住在里面的人并不多,但她总有一种很热闹的感觉,让人不至于感到寂寞。
不过最令她挂心不下的当属江家老大,她对他说不上是爱,却又老想着他,不见他时想见他,见了之后又想用苹果扔他脑袋,很矛盾的心情。
即使她遇过的男人并不多,但没像他那般呆的,说出的话每一句都有气死人的本事,她现在还一肚子火,根本不想跟他和好。
“不行、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不放你走,你一定要留下……”
细白的手腕忽被一双大掌大力的握住,劲道之强让她感到疼痛,可见对方有多恐慌,害怕她一走了之,再也不回头。
受到惊吓的汪忘影很快地平息心脏的急促跳动,顺着略显苍白的手臂往上瞧,一张焦急的大脸近到让她差点忘了呼吸,只盯着他不断翻动的唇。
“……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我惹你生气了,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我皮粗肉厚禁得起你的花拳绣腿,你尽管朝我身上问候,我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说话算话。”她能有多少气力打痛他,顶多像搔痒而已。
江大少忘了一件事,她的一巴掌整整让他痛了三天,五指掌印冰敷了一整夜才消退了一些些。
“真的打骂都没关系?”汪忘影问得好轻,似乎怕真出手会伤了他。
“真的、真的,你用力打,我要喊一声痛就不是男人……”
江天寻愣住,脸偏向一边。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痛感在三秒钟过后才送到大脑,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捂面叫痛。
“哇!哇!你怎么真打?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你干嘛打得这么认真,很疼呐!我的牙都快被你打掉了。”天哪!暴力女。
咦?头顶有星星在转……
“花拳绣腿嘛!我根本没出什么力,你不会不行了吧?”汪忘影的手也很痛,她放到腰后做着握放动作,舒缓疼痛。
打过人后心情果然比较舒坦一些,虽然皮肉痛却很畅快。
他眼一瞠,大呼小叫地一指,“你……你居然在记恨?!”
“我没有。”她否认得极快。
“难怪人家说女人心眼小,爱计较,一句不顺耳的话会记上一辈子,你……”一瞧见那双水汪汪大眼,他口中的“你”就没了下文。
“我怎样?”她仰起头,一副准备和他大吵一架的样子。
女人的确是小气、小心眼、度量不够大,她们什么都小,就是眼睛瞪得比别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