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寻是卒仔,她声音一扬,他马上气弱地低声陪笑。“你很好、非常好,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所有错的事通通归我,我是世界上最坏的坏人。”
她忍住不笑,但心底早为他的卑微而笑开了。“你没必要对我低声下气,我‘只是’你们请来的厨师,该看人脸色的是我。”
“不不不,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绝对不会‘只是’个厨师,你是我们的救星,我们的灯塔,我们照三餐奉的……”神。
“你当我是死人?!”没等他说完,汪忘影恼火地断章取义。
他惊得抽了口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你不能比我早死,拜托,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
他的语气好慎重,好像少了她,人生便了无生趣,生不如死。
叹了口气,她用力地扳开他的大掌,抽回手。“你不要老说些令人误解的话,要是对象是别人,肯定认为你对人家有意思。”
第一次会被骗,第二次产生怀疑,第三次就麻木了,他完全有口无心,说着与想象中不同的意思,若是信了他就太愚蠢了。
但尽管告诉自己说着无意,听者有心,然而他的话仍如微风拂过心湖,让她悸动了一下。
“有吗?那我对你有意思,你为什么不接受?”他想起她柔软的唇和口中如蜜的香涎。
顿了顿,汪忘影嘴角微微抽动。“我不是煮饭婆。”
他居然还敢说出口,真当她没脾气吗?
看来一巴掌不太够,以他皮厚的程度,多挨两下“花拳绣腿”应该还撑得住,她实在不必跟他客气,这种人的神经比象腿还粗。
“没人说你是煮饭婆呀!我们可以先试着交往,我绝对是好男人,不会让你失望。”他弯下身子想吻她,心跳声大如擂鼓。
“你想省掉薪水?”她一缩肩,想接受他的吻又怕受到伤害。
一怔,江天寻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照付。”
“可是上司和下属谈恋爱适合吗?万一我们合不来要分手呢?”她很喜欢城堡里的一切,虽然“老鼠”太多。
汪忘影已经不只一次发现她的东西会移位,有时是小发夹,有时是鞋子,更离谱的是发现吊钟从右边移到左边,床位还上下颠倒。
一开始她以为有人恶作剧,躲在暗处偷看她的反应,但次数一多也就不在意了,有百年历史的古堡怎会无鼠辈横行,爱咬东西是它们的习性。
至于头撞到酒柜那一回,她想应该是半夜起来不甚清醒,走错地方,将相隔百余公尺的客厅当成浴室,才会撞个正着。
搞不好她有梦游症也说不定。
“我们有在谈恋爱吗?”江天寻不是很确定的问。
“你……”她气得脸涨红,手心往他眼鼻一推。“不算吗?那我们何必交往?!”
他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原来交往就是谈恋爱,以前没人告诉过我。”
“你没交过女朋友?”这种事需要人教吗?他又不是笨蛋。
“有呀!”他比出三根手指头,表示前后三任女友。
“那你们在一起不是在谈恋爱还能干什么?”不知是气他装傻,还是恼自己的吃味,汪忘影忍不住一吼。
但是,不到一分钟时间,她十分后悔没忍住这一时的冲动。
“做爱和亲吻呀!她们都很喜欢跟我上床,每回一见到我都想剥光我的衣服,虽然我很想跟她们说衣服不能用扯的,容易破,可是没人肯听,一把推倒我就跨坐在我身上,腰肢一扭我就忘了要说什么……”
他是男人,而且是正常的男人,在女方主动、而他又有体力之际,一拍即合不算什么,何况他们又在交往之中,对于女友的要求他自是欣然接受,男人比他们愿意承认的更有兽性。
事隔多年以后,他完全不记得三位女友的长相,只记得身材都很好,惹火又热情,拥有无法一手掌握的巨乳,让血气方刚的他受不了引诱,一扑上去就停不下来,非把精力榨干不可。
“咦,你中暑了吗,表情怎么很难看?”江天寻关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