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和晚霞额头上布满汗珠,自幼跟在老夫人身边,自然知晓她的脾气性格,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今日的目的,是让六少夫人管家,可六少夫人的态度,她们怕是难以有好的结果了。
朝霞咬咬牙,抬头盯着楼望月,“六少夫人,奴婢自问本分,尊重您,今日为何要如此啊?”
楼望月往后退了两步,附和道,“对对对,朝霞姑娘一向本分,我……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跑了,好像后面有狗追。
芍药一脸茫然,俯身行了礼,立刻追出去,留下一屋子养寿居的人,面面相觑。
宋老夫人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微沉,“陈妈妈,把这两个贱蹄子带下去关起来。”
“奴婢冤枉啊!”朝霞委屈极了,不断磕头,“奴婢谨遵老夫人吩咐,一向对六少夫人恭敬有加……”
陈妈妈没等她说话,就捂了她的嘴,拽了两人出去。
朝霞还在委屈,“陈妈妈,您是知道我们的,六少夫人她就是冤枉我们,老夫人居然也……”
“闭嘴。”陈妈妈冷着脸,“还敢编排?原本老夫人信你无辜,可你身为奴婢,未能得主子吩咐,竟敢抬头瞪六少夫人,谁能信你本分?”
朝霞哑口无言,晚霞抿嘴,从袖口里摸了一两银子,塞到了陈妈妈手里,“陈妈妈,还劳烦您美言几句,依奴婢看,六少夫人好似变了个人,您得提醒老夫人才是啊。”
不用提醒,陈妈妈自昨夜到今日,看过了楼望月的变脸速度,自然是要去说的。
把银子退了回去,“呆着吧,老夫人未必会发落你们,都沉稳些。”
这钱收不得,就算是两人有冤屈,老夫人看似是强势的一方,可有求于楼望月,两人的下场,是楼望月说了算的,她管不了。
——
“老夫人,您有没有觉得,六少夫人变了?”
陈妈妈给宋老夫人捏着肩,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宋老夫人闭着眼,淡淡地摇头,“还是那副蠢德行,被两个奴婢吓成那样。去把管事的都叫来,敲打一番,收收以前的性子,捧着楼望月,让她欢喜接了管家的差事。”
见她已然有了决断,陈妈妈纵然忧心忡忡,也不好再说什么。
老夫人容不得奴婢里有不同的声音。
嗅着屋里浓重的檀香味儿,她有种预感,宋府的复爵之路,恐怕难如登天。
楼望月回到上椿院,便闭门不出,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
芍药几乎都相信了,绞尽脑汁地想,朝霞和晚霞曾几何时欺辱过她,把脑子都翻了个遍,也没想出所以然。
把楼望月住的屋子都收拾好,已经巳时正了,侧门早已正常出入,便寻了个理由出府。
将红雪被抬了姨娘一事,送口信给到江府,话儿自然会传到石雅舒的耳朵里。
想到以后红雪之前的位置,变成她的,一刻都等不了。
等她离开,茱萸皱了皱眉,“夫人,巳时初去了侧门,守门的婆子不让进出,非要对牌。”
“无妨。”楼望月勾唇一笑,“你再去,无人敢阻拦。”
宋老夫人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了,定然会敲打管事的,最近的日子,上椿院可以横着走。
“是。”
茱萸也懒得问,转身就要去办事,却得她低声说道,“救人的事不着急,晚上才开业呢。你去之前,跑一趟大厨房,让青枝来一趟,就说她新婚匆忙,卖身契我忘了给老夫人。另外,去寻一下芍药,找人拦一拦她,令她错过去大厨房取午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