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楼望月掩唇咳嗽了几声,“是孙媳不争气,昨夜几乎没睡,中午尚未进食,手脚发软,劳您操心了。”
宋老夫人噎了下,嗔怪道,“瞧你,不就是男人得了个玩意,也值当难过的,头几次抬姨娘也没见你这么计较。说来也是世诏不像话,今夜让他住你房中,可好?”
楼望月苦笑一声,“祖母莫要再提,我自知配不上六爷,他既然不愿意便罢了。”
“他敢!望月是顶好的女子。”宋老夫人佯怒,保证道,“你放心,祖母帮你。”
“谢谢祖母。”楼望月羞涩一笑,便不再说话了。
既不提给钱,也不提管家的事。
宋老夫人并不想白跑一趟,叹气说道,“今日午饭的事,我特意问过了,是芍药这丫头怠慢,害得你这样,我绝不饶她!”
芍药不是红雪,没有能力在楼望月耳边吹风要钱,处置她这个楼望月在府里最后的故人,以她的性格,必然心生茫然惶恐。
届时,她这个一贯把她当眼珠子疼爱的祖母,就是她唯一的感情寄托,定然听话极了。
况且,她有意斩断和石雅舒的联系,一份钱,还要和她分,还让她明晃晃地安插了眼线在府里,恼人得紧。
芍药知道定然会追究,想看看会受什么惩罚,再决定要不要得罪老夫人。
可看着她眼里的狠意,也顾不得许多,立刻跪下,“少夫人明察,不是奴婢去晚了,而是、是……”
“是什么?”楼望月好奇地问道,“你是说,祖母被叼奴蒙蔽了吗?”
芍药立刻点头,咬牙说道,“大厨房那边又故意刁难,奴婢胆小,不敢力争。”
“混账!”老夫人勃然大怒,质问道,“你是说老身治家不严?陈妈妈,把这个撒谎成性的丫头拖下去乱棍打死。”
一介奴婢,她说生就生,要她死她就得死,还敢顶嘴?
陈妈妈自然速度很快,大厨房可是她男人在管,要是芍药说下去,牺牲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芍药哪里能是她的对手,挣扎着回头求救,“少夫人,奴婢是冤枉的!”
直到她快被拖到门口,楼望月才说道,语气悲戚,“祖母,一定要这样吗?”
她这句话,陈妈妈也不敢有动作了。
老夫人不悦地冷哼一声,“你当我是为了谁?这种心术不正的奴婢,留在身边做什么,缺人伺候,我院里的随你挑。”
楼望月闭了闭眼,心灰意冷道,“以前府中的人欺负我,我以为祖母是不知情的,不想让您烦心,不曾闹起来。眼下,芍药已经透露给您知晓,您问都不问,就包庇了大厨房的叼奴,您叫我如何想?还能如何想?”
宋老夫人半天没能憋出说辞,若是她坚持打死芍药,楼望月的心再难收回来了。
若是不打死芍药,岂不是要处罚大厨房的人?
她不心疼奴才,而是被逼迫处置,无疑是挑战她的权威,再把管家权给了楼望月,无人敢挑衅她。
当真被奴才捧出了自信,会显得她这个祖母对她的好淡了,说不准就不听话了。
那她,还能是宋家的钱袋子吗?
左右为难之际,陈妈妈挺身而出,“老夫人,我家那口子最近做事糊涂,还请看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他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