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那你买些药送过去,能救尽量救活。”
“少夫人放心,打点好了,把他交给了附近的妇人。自作主张承诺,若是他活了,便给她十两银子。还答应接了她女儿进府,不卖身,这会儿在侧门候着呢,奴婢没法将她带进来。”
听她叙述,楼望月才知道,那户人家过得艰难,到处都是流氓,偏生有个生得周正的女儿,今年十四岁,祸端太多。
把妇人的女儿带过来,也算是人质,让她遵守约定,三缄其口,尽力照顾秦无忧。
楼望月目光湛湛,“茱萸,进内宅委屈你了。”
她比茱萸多吃了十几年的饭,还在宫里呆过,论在外行走,当真比不上茱萸周全。
茱萸摇摇头,“各有各的好,刀口舔血满面风霜是眼界开阔,四方的天空里也是安稳的生活。”
“你读过书啊?”
茱萸露出缅怀之色,还有些许骄傲,“我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当年逃难,才去了福建。我父亲小时候还剩了几本书,只是读书养不了家,我爹才去走镖,这话是他说的。”
“令尊大才。”楼望月赞赏了一句,才说道,“去把那个女孩带来吧,对外说是我爹那边送来的即可。”
要是以前,没这么容易把人带进来,这会儿又不一样,在全府上下的眼里,她即将执掌中馈,没人敢在这会儿让她不痛快。
不然她张嘴撂挑子,惹了老夫人,谁死谁知道。
茱萸刚走,宋世诏就闯了进来,还带着红雪。
或许是如愿以偿,也或者是红雪伺候得当,他神情稍显温润。
楼望月微微一笑,“六爷,怎么来了?”
宋世诏看了眼红雪,笑道,“按照规矩,红雪今儿清早该给你敬茶。但是祖母那边叫你,只能延后,礼不可废,现在带她来给你敬茶。”
他说完,目光紧盯着楼望月,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伤心和失落。
刚刚才听说,因为他纳红雪,这女人一夜未眠,还病了呢。
楼望月淡然一笑,“芍药,备茶。”
这种态度,红雪很是失望。
她想让楼望月痛不欲生。
听说今夜又要让六爷和她圆房,她难以接受,便借着要敬茶的理由,陪着一起来了。
没想到楼望月会如此平静,心里越发不忿。
她跪在蒲团上,将茶举过头顶,“少夫人,请用茶。”
感觉到她的手碰到了茶杯,就立刻松手,托盘砸在她的头顶,茶水泼湿了臂膀。
她歪倒在地上,手足无措,仿佛不知该捂疼痛的头顶,还是被茶杯砸了手臂。
委委屈屈地看向宋世诏,又垂下头,一言不发。
宋世诏立刻拍案而起,眼神厌恶地瞪着楼望月,“你现在是连一个姨娘都容忍不得了吗?妒妇。”
楼望月慢条斯理地坐回去,挑眉问道,“我怎么容不得?你之前的三位姨娘,哪个不是我出的买身钱?”
什么东西,吃软饭就吃软饭,还吃得这么理所当然。
这样的人,有脸以君子自居。
前世她以夫为天,又自觉名声有亏,才怕伤了夫妻和气,无处可去,盼着能有一儿半女。
莫说他脏心烂肺,伙同宋府的人害了她全家,自打从宫里出来,她已经没想到一起过了,只是没想过宋府能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