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身体一震,思绪恍惚,少夫人当真不愿与六爷圆房。
她到底要做什么?
“芍药。”楼望月轻轻唤了她一声,“你是我的丫鬟,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不过,你要听话。”
芍药连忙敛了眉眼,“是,少夫人,您的葵水今日早晨已至,是奴婢忘记提醒了。”
她心里依旧不忿,说什么一条船上的人,以前她的东西,都是红雪管着。
现在变成了茱萸管着,而且茱萸可以不经过通报进内室,甚至多次偷听她和少夫人说话,一点规矩都没有,少夫人也从不斥责。
许多事,都是吩咐茱单独去做的,具体做什么,她连边边角角都寻摸不到。
这种信任,和红雪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不情愿,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尤其中午,她在茱萸的监视下,报了些假的消息给江夫人,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只能跟着楼望月一条路走下去,盼着她说话算数,莫要秋后算账。
也盼着她安生过日子,别乱来。
不然小小的上椿院,在宋府面前又能算什么呢。
茱萸送了宋世诏回来,皱眉问道,“少夫人,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宋世诏显然有了圆房的心思,能拖一时,还能拖一世吗?
也不知道那个秦将军何时能打进来,到时候能用救他弟弟的人情,让他把宋家都杀了。
哦,还能伪造少夫人已死,然后换个身份回楼家,那她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楼望月语气微凉,“将宋世诏有意和我圆房的事,透露给红雪知道,凭她的心智,忽悠宋世诏不是难事。”
这个宋世诏,脑子真有问题。
别人恭恭敬敬,小心翼翼时,他弃之如敝屣。
挨了几顿骂,居然还能上心了,贱骨头。
这种觊觎,只会令她恶心。
“茱萸,传我命令,上椿院守门的两位婆子办事不力,差事懈怠,每人打十板子,丢出去。我上椿院不养废物。”
拦不住宋世诏是一回事,悄无声息地将人放进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连个门都守不住,若是放任如此,上椿院岂不是成了筛子,谁想来便来,说走就走?
茱萸脸色肃杀,“是,奴婢这就去办,保管她们下不来床。”
她也来气,早上宋莞闯一回,中午又来一回。
下次,半夜再来,大家都别过了。
拿钱不办事,就是欠收拾。
她要拿人打板子,两个婆子也不敢跑,只在院里鬼哭狼嚎,此起彼伏地叫冤。
“老奴冤枉啊!六爷回来,也不是老奴管得住的。”
“冤枉啊,六少夫人草菅人命了。”
任凭两人哭天抢地,楼望月都没出现,只静静地看着外面,面色如常。
茱萸也不手软,一板子拍了下去,孙婆子痛呼了一声,“老奴要见少夫人,啊呀,疼疼疼,这是要打死人了。少夫人太过狠辣,若是传了出去,啊…”
她年龄不算大,嗓音高昂,吵得人心烦意乱。
茱萸停手,冲灵芝抬抬下巴,“去,将她的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