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有种预感,只要打赢了这场仗,他们离战争的结束就不远了。
承元国现在之所以这么的方寸大乱,很有可能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这可能是他们绝佳的机会了。
风嘉澜正和各将领部署战争的要点,突然一个护卫来报。
风嘉澜蹙眉:“本宫不是说了除了承元打进主营了,不要进来打扰吗?”
护卫连忙行礼道:“报告太子殿下,军医正在门外,说自己有十分要紧的事要找太子殿下。”
从军医那边来的要紧的事,无非有两个,要么是祁容夏,要么就是柯云楚。
祁容夏他清晨才去看过,仍旧是那样昏迷不醒,没有多大变化。
所以。。。。。。应该是有关那个小傻子的事。
风嘉澜低头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地图,现在承元国正在攻打边境的城池,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正在经受苦难,他只要浪费一点点时间,说不定就会有一个家庭从此失去希望。
其余的将领还在等着他的部署,他稳了稳心神,对那护卫说道:“让他无论有什么事。。。。。。都等这场战事结束之后再说吧。”
军医在门口等得十分心焦,见到护卫走了出来,眼睛一亮,连忙迎了过去,问道,“太子殿下答应见我了吗?”
护卫摇了摇头,一脸正直的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太子殿下现在讨论的是非常紧要的事情,是不能出差错的,此时他没有时间见你,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军医束手无策,只能又回到了柯云楚的营帐。
柯云楚的身下已经麻木了,他不知道血是还在继续流,还是停止了。
他一个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多东西,想如果自己真的要死了怎么办,容夏哥哥又该怎么办?
嘉澜哥哥来了,他要跟他说些什么?他会不会为自己难过呢?
见营帐门被人掀开,他立即往那边看去,倦乏黯淡的眼睛亮了亮。
军医走了进来,可他的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柯云楚还是有些不相信地继续往他身后看了看,“嘉澜哥哥呢?。。。。。。他是不是一会就过来?”
“太子殿下他。。。。。。”军医看着他故作坚强却红了的眼眶,不忍继续说下去。
柯云楚刚刚有些上扬的唇角,慢动作一般地缓缓收了回去:“大夫。。。。。。嘉澜哥哥他。。。。。。是不是不肯过来啊。。。。。。”
他喃喃自语道,“就算是快要死了。。。。。。他也不愿意来看看我吗。。。。。。”
军医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比柯云楚更先去了。
他强颜欢笑地安慰道:“太子妃殿下不要多想,只是太子殿下现在要处理的战事非常非常的重要,实在是没有办法抽出身来,您也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必须是要以国为重。。。。。。”
柯云楚虽然学习不精,可也在学堂混了几年日子,心里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可他仍旧不可抑制地被一股巨大的失落淹没了。
他原本已经不再期待,可那天带他去看柠条,对他说“它还活得好好的,明年春天一定会开出漂亮的花”的嘉澜哥哥太具有迷惑性,还是让自己找不着方向了,竟然让自己又生出了和他一起看花的这种不该有的期待。
然而。。。。。。嘉澜哥哥并不想跟自己一起看花,今天他又更加清楚地明白一点啦。。。。。。
他缓缓地合上了眼,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划过脸颊,流入了他鬓角的发间。
。。。。。。。。。。。。。。。。。。。。。。。。。。。。。。。。。。。。。。。。。。。。。。。。。。。。。。。。。。。。
军务太过繁忙,风嘉澜转头便把军医来找过他的事忘记了,等他将这件事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天。
风嘉澜来到柯云楚的营帐内时,柯云楚正躺在床上闭着眼,衣衫很干净,表情平静,不像是有生命之忧的样子。
在一旁照料的军医道:“太子殿下,您可算来了!”
风嘉澜顿了顿,“军务繁忙,发生了什么事。”
军医叹了一口气道,“太子妃殿下在取血的时候突然有了流产的征兆,差一些便。。。。。。”
风嘉澜瞳孔骤然一缩:“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好在卑职的师父传授的针法厉害,总算是将血止住了,只是太子妃殿下失血过多又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