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两人又去夫子庙秦淮河走了走,逛了一天,夏一菲真觉得累了,整个人显得蔫蔫儿的。
“我回酒店了,送你回家吧?”
“啊,不用……”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冯棋已经招了辆车拉她坐进去。
到了她家的小区,夏一菲连声道谢,冯棋突然笑出声来:“怎么也该是我跟你道谢吧?”
好像是哦。= =
“一菲。”
听习惯他这么叫,好像也满容易接受的,夏一菲回头看他。
“明天我回S市了,临时有事,今天谢谢你。”
明天就走?不是说要玩两三天么?她呆呆的哦了声,见冯棋脸色黯了黯,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对方已经砰的关上车门,招呼司机走了。
“……”什么脾气?!陪了他一天连句再见都没有,夏一菲狠狠踹了下地面,气冲冲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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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工作,新环境,新生活,一切都需要重新适应。
夏一菲在努力适应中也学习到很多,不再是刚回国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的小菜鸟了。
这几天因为一个案子,她需要知道S市具体的公安承办人,打电话问了还有联系的老朋友,乔川告诉她可以找找郑学书,他现在在公安厅里管经侦的,S市各个区的经侦大队他都熟悉。
挂了电话,夏一菲挣扎了很久,还是播了那个一直存在手机第一位的号码。
她告诉自己,只是请他帮个忙,他已经结婚了,他不知道她的心思,一切也仅止于此,没什么好心虚的。
然而再从手机里听到郑学书的声音,她还是难受的胃疼。
郑学书怎么就能和别人结婚呢?
喜欢他那么多年,他怎么就能不知道呢?
她还记得那天她刚好在玄武湖划船,正是夏天,荷花碧波连成一片,突然接到郑学书的电话,吓得手机差点掉进湖里。
又期盼又激动的接起,得到的却是他的喜讯。
她当时怎么说的?“恭喜你们,不过我马上得回英国,毕业典礼前有很多需要准备。”
挂了电话,当着闺蜜的面失声痛哭,湖面的微风吹不散她的心事,湖水洗不尽她的悲愁。
这个秘密只能永远被埋在心底,从那天开始,再无处可说。
之后,她便跟逃难似的匆匆回了英国,本来打算毕业典礼前都在国内休息的,真是世事难料。
“喂,郑学书,我是夏一菲。”
“你回国了?”
“嗯,是这样……我听乔川说你现在在S市公安厅?”
“对,你有事?”对方的声音明显透着疏离,好像她一句话便切断了仅存的同学情谊。
夏一菲被噎了噎,终究说不出解释的话,她本就有求于人。
草草问了承办人的事,郑学书却只告诉她一个姓,还凉凉的说找到承办人也没用。她只能厚着脸皮请他把承办人的姓名发到手机上,郑学书一口答应,然而电话挂断后整整一个下午都没他的短信。
夏一菲只好再发一条去问,对方鸟也不鸟,她哪里还好意思再打电话?
心里闷得难受,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不等还有半小时下班她抓着包就跑了,窜上一辆公交车也不知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