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挣脱,许清欢识趣地放弃。不过确实,这比靠着车壁好,不知是披风裹身的缘故,还是南瑾瑥怀抱的温暖,许清欢觉得好受了许多。
抬头望了一眼南瑾瑥,俊逸妖冶的脸庞,一双桃花眼微勾,妩媚潋滟。许清欢想,若他是位女子,该是何等的绝色呀?
待许清欢回过神来,看着这放大在眼前的俊脸轻呼一声,伴随着他温厚的声音,暖热的呼吸扑在她雪白的颈项:“对本王的相貌可还满意?”
许清欢一阵羞恼,垂头闭目。
“呵呵……”通过南瑾瑥的胸膛,许清欢听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声。
为了不再做出丢脸的事,许清欢靠着南瑾瑜的胸膛,闭眼假寐。
疼痛才缓解一会儿,又卷土重来,且更是猖狂。许清欢一直闭着眼睛,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想要握紧拳头忍耐过去,却现自己使不出半分力道,且感觉浑身都透着寒气,就是呼吸也觉得好生费力。
察觉到许清欢的异样,南瑾瑥低头查看,饶是他也一惊。
许清欢额头涔涔虚汗凝聚成珠,额前的根尽被浸湿,就是贴在脸颊的秀也被汗湿,小脸苍白如雪。眼睛合住,淡眉却紧紧蹙在一起,唇瓣微张,呼吸短促。
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好像很用力,但其实并没有半分力气。南瑾瑥不由得将她抱得更紧了,吩咐车夫,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焦急:“快些。”
府中的姬妾也有来月事难受的,他偶尔也有前去陪着的,但没有哪一个像许清欢这般厉害。南瑾瑥猜度,虽然是冬末了,但天气仍旧寒凉,许是刚才又是落水,又是受风,情绪过于波动,才这般严重。
怀里的人儿像是失去了生气一般,软软的。南瑾瑥抬手替她拭去额头的汗,大手捧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再忍一会儿,快到了。”
“嗯。”许清欢迷迷糊糊地应了他一声。
见许清欢头脑还保持着清明,南瑾瑥不禁舒了一口气。呼吸间,他展开的眉又重新蹙起,香味?
南瑾瑥仔细嗅了嗅,菡萏香?
他低头,俊脸贴着许清欢的脸颊,在她的颈项中,微吸一口气,讶异之色浮上脸庞——她竟然还生带异香!菡萏香本是清淡,方才不觉,随着她出汗愈多,这车内的菡萏香愈浓!
“王爷,到了。”
马车挺稳,南瑾瑥压下各种心思,抱着许清欢下车:“你家小姐院子在何处?”
“在……在……”听闻梁王是最温和之人,眼下却是一脸阴沉,吓得那人一下子结巴不知言何。
“带路!”南瑾瑥沉声开口,又吩咐另一个下人:“去请大夫!”
“是!”那人一听,再看南瑾瑥怀里的许清欢,心道不好,立马往府中大夫住所跑去。
跟着下人,走到北如歌的院子,南瑾瑥不等下人推门,一脚踢开房门,将许清欢轻轻放在软榻之上,回头指了一个婢女:“准备热水,找一身干净的衣裙替你家小姐换上。”
虽已指婚,但毕竟还未过门,见婢女取出衣裙,南瑾瑥自觉退出了房间。刚关上房门,转身就迎上一个面色焦急的美妇女。
“见过梁王殿下。”那人急急给南瑾瑥行了个礼,不待他回答,便推门进了房间。如此焦急,想来她是北如歌的母亲慕晓芹。
“如歌……”在门外,南瑾瑥听着慕晓芹着急又心疼的声音:“如歌,你怎么样?不要吓为娘啊!”
“娘?”许清欢仍然还有些迷糊,好像听到有人说娘,她费力地掀起眼皮,入眼的是一个穿着丹碧纱纹大袖衣的妇人,她长得极是好看,鹅蛋脸,柳眉樱唇,标致的温婉古典。
“我是在做梦吗?”看着慕晓芹,许清欢问到。
她小时候也有梦到娘亲,但是她从来没有梦到过有眼睛有鼻子的娘亲,后来……后来可能时间久了,就再也没有梦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