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泪唰唰往下砸,白苏拿着包猛烈捶打谢予淮,抽咽道:“当年分手她没比你好过,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怎么可以!”
白苏哭得双肩一抖一抖的,手上的动作一次比一次重,她声声逼问:“你怎么可以?”
顾州知和池砚拦住情绪激动的白苏。
“你们不要拦着我。”白苏见谁打谁,打不到谢予淮,她一个劲地打池砚,像是要把积压的难受全发泄出来。
池砚忍了几下,颦眉冷声,“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我怎么冷静。”白苏低泣,“里面躺着的不是你们的妹妹,不是你们的老婆,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当然可以无所谓。”
白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掉池砚的手,她站到谢予淮和顾州知面前。
“还有你,顾州知,当年雪儿怎么走的,你他妈比谁都清楚。”
话声一歇,白苏忽然说不出话。当年顾州知不愿意要那个孩子,是苏沅第一时间站出来劝岑雪,六年了,怎么偏偏在岑雪回来这天发生这些。
苏沅醒来一定会想到那个孩子吧,以她的性格铁定会自责。
一个多小时后,苏沅转到单人病房,白苏谁都不让进,她坐在里面陪着苏沅。
良久,靳霄打破僵局,“出去抽根烟。”
顾州知:“晓栀怀着孕呢,你先回去。”
靳霄眼皮动了动:“我和池砚明儿一早来。”
等他们走后,谢予淮掀起眸子。
顾州知恍然觉得谢予淮一念间沧桑了许多,眉宇间夹杂着横生的凄凉。
谢予淮的声音好像被泥泞冲刷过,“你也回去。”
顾州知默然一笑,“我等岑雪。”
谢予淮低眸。
深夜的医院走廊落针可闻,楼下是急诊,救护车的声音疾驰不下,一遍遍的凌迟着心脏。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时针走向十二点时,顾州知挑起话锋,“为什么不解释?”
谢予淮没应。
顾州知敞开了说,“淮哥,我们都清楚你的做事风格。”
谢予淮眉心攒动,解不解释到此时已于事无补,他的眉心猛烈晃动了下,“我没法替她受这一遭。”
顾州知的眸光暗淡了几分,“当年我若有你半分,也不至于失去雪儿。”
“现在后悔有用吗?”
顾州知噤声,周围悄然静下来。
楼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谢予淮转眸缓慢起身,他迈开麻木的腿,走到病房前。
他的掌心覆在门边,眼底萦绕着层层怔忡,透过玻璃窗,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儿,心尖的抽疼比刚刚重了许多。
他有什么资格解释,有什么资格洗脱责任。
没有他,苏沅怎会遭这一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