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这个词,从二人在那间破庙重逢,就不存在。
“只要你听话,还跟以前一样,我可既往不咎,你还做你的苏家大小姐,只是我要你晚上……陪我。”
“做梦吧,傅晏燊!”
瑾瑶用力一把推开了他,怒目圆睁瞪着那人,“你说我会悔婚所以你囚了我,那你又何尝不是呢?你不也要娶苏青莺?”
“如今我成不了你们之间的阻碍,这有何不好?”
傅诏看着空空的掌心,面色顿沉。
抬头再看向她时,目光微动,神情复杂,“与她的婚事,有我的原因,你若是因此事跟我闹,我也可原谅你不识时务,待在我身边又有何不好?”
“我为何非要留在你身边,我有我的自由,又不是你的奴婢!”
说完这句,瑾瑶就暗暗咂舌,明知傅诏最不愿听这句,她却顶风上,果然就见傅诏面色冷沉,对身后云痕命道:“把东西拿来!”
云痕抱着一鼓鼓囊囊地包裹上前,瑾瑶正诧异着,就看到云痕将那包裹散开一抖,“砰”的一声,一半人高的佛头滚落在瑾瑶脚下,她吓得瑟缩退了一步。
“这是我一年多对你的思念。”傅诏贴心解释,上前揽过她的腰身,幽幽道:“你可知抓心挠肝的滋味?”
“你我都有孩子了,为何就不能安分些?当真以为相府就和你想的那般好?”
瑾瑶脊背僵硬,犹记得之前,傅诏问过她,“你凭什么觉得,有爱你的母亲和疼你的父亲。”
那时她以为是傅诏故意贬低她,后来她才发现,正如傅诏所说,相府确实跟她印象中的家不一样了。
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总会抱着她在前庭地池中喂锦鲤,印象中父亲唯爱母亲一人,可事实并非如此。
回相府一月有余,她才弄明白,为什么苏青莺只比她差一岁,为什么她刚丢,父亲就纳妾,且妾室还是母亲的陪房。
如此巧合,不难猜出,是那位陪房,为了让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儿拿到名分,派文娘把她给掳走,并趁苏母病重孱弱,趁虚而入。
她不是不明白傅诏的用心,他不想让她掺和其中,觉得她流落在外,无人教养不通事理,没办法抗衡偌大相府内的魑魅魍魉。
可这本就是属于她的一切,苏青莺和那不入流的妾室,霸占了她和母亲的所有,害她流落在外受苦多年,雪压霜欺,皮开肉绽,她为何不能抢回来?
无利不起早的人,自有自己的度量,傅诏也不全然为她,心有七窍,城府深不可测,明明和苏青莺一年前就已经开始议亲,却硬是拖了一年都不成亲。
对外,他言是因苏青莺害了她,惩罚苏青莺收敛秉性,拖延婚期。
可瑾瑶和他相处了一年,对此人的性子也差不多摸通,前阵子他刚办了一起贪腐大案,而这份政绩离不开相府送去的那本受贿名单。
想到这,瑾瑶用力推开他,冷笑道:“傅大人何必摆出一副痴情的模样?你当真是用情至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