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每个摊位基本上都能日进四贯铜钱左右,合拢了卖河粉的收益,那就是差不多日进十贯,除去上公堂那日没出摊,出工十五日,赚得一共一百三十两又五百二十六文。
原本签雇用书的时候,并没有说明出摊还会卖第二轮的情况,所以表兄弟们多出工时的工钱,就算在了奖金那块。
又因为自己出事时,表兄弟们见义勇为,还在陈家跟公堂上给自家撑腰,陈念莞觉得这要算一份忠心奖,再加上全勤奖,所以原本表兄弟们每人六贯铜钱的工钱直接给到了十贯。
自然也没有忘记柳水跟柳叶两个乖乖的小家伙,工钱也翻了一番,就是他们带来的驴子,也赚了二百文的工钱,让柳迟带回去给柳大舅。
来姨母家打工的柳氏表兄弟们赚得瓢满钵满,瞬间暴富,每个人都飘了起来,表情迷离,眼神恍惚,疑在梦中。
尤其是柳迟几位,加上卖腊味分的钱,每人都有二十五两。
二十五两。
他们这些半大的少年,何时拥有过这么一笔巨款?
平时有二十文钱就是同龄人中的小财神了,连一两银子也摸不着边。
陈念莞看他们的神情,就如同看自己当初卖方子给月满楼得到二十五两后的神魂脱壳一样一样的,捏捏自己手上的银票,心里得意。
银子它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把人给刮晕了呀!
现在每五日陈念莞就要到钱庄将铜钱换成银子,这日换过铜钱后,陈念莞给表兄弟们放假,便是他们再三坚持要出摊也不允许。
整整一个月没归家了,他们不想家,陈念莞也怕外祖家的舅舅舅母要说她们陈家不放人,净知道剥削劳动力。
何况赚了那么多钱银,是时候回家给舅舅舅母们看看,表兄弟们多有出息,日后再给自己打工,才会放心。
没错,当初跟表兄弟们签订雇用合同,最长的也便三个月,如今眼看就是十一月,给自己打工的最后一个月来临了,之后的腊月便要准备过年节,年后开春不久就是农起时期,要松土犁田,正常情况下,表兄弟们是得帮家里下地干活的。
今儿放假给他们回去柳家村,就是让他们想想,明年开春是跟着她陈念莞继续干,还是回柳家村务农。
其实光看收益,自然是跟着她干小商贩赚钱,可小商贩名儿贱,地位低,万一有舅舅舅母不愿意自家儿子继续的呢?
所以陈念莞敲打一番,让他们回柳家村后跟父母好好商量商量。
同意就继续干下去,不同意的,等干完最后一个月,她就得考虑另外招人了。
表兄弟们明白陈念莞的顾虑,总算同意了回柳家村,第二日出摊了半日,又买了许多东西。
如今手头有钱银了,都大方起来,买皮袄子的,买棉布的,买肉的,毫不含糊,最后带上一份陈念莞留给他们的腊味,让驴子驮满了货物,这才揣着大把的银子,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回柳家村去了。
表兄弟们一走,陈念莞便拉着柳氏进了堂屋,而后将摆摊赚的八十多两银子都交给了她。
“莞莞你给那么多银子给阿娘做甚么呢?”柳氏不要。
“阿娘,以后这出摊的银子啊都归您了,日后那做河粉生意的成本,还有家里的衣食住行,都得从您这儿出,您得管账,多的存起来。”
“我管账?那你做什么呢?”
“我做别的啊,你看那腊味不就赚钱了吗?”
现如今她可忙着呢,除了想下一个挣钱的营生,还得每日去教月满楼的人如何做河粉,给他们预备合适的炊具,趁机楷一层油给自己在铁匠处也打造了一些贵得要死的,譬如说,整两套天气冷将下来,偶尔想吃烧烤时用的烧烤网等等。
柳氏想想也是,女儿做腊味赚的钱可比卖河粉多了,难怪不把摆摊这点钱银放眼里头了。
“阿娘啊,我们现在有钱了,您想,拿来干什么好?”卖河粉方子的二十五两加卖腊味分得一百四十两,再加存银一百两,她手头上可是有二百六十五两了。
“买田买地啊!”柳氏建议,“莞莞你看,哪户人家有钱了,不去置办田地的?”
“嗯嗯。”陈念莞点着头,试探着问,“那,阿娘您觉得我先把这院子买下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