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家宅里发生的事儿,江禹是不会跟陈念莞提的。
昨日他将陈念莞做的龟苓膏拿回了家,江夫人原本是等着他拿瑶柱酱回来的,结果等来的是龟苓膏。
说是龟苓膏,江夫人自然是不信的。
能做出河粉的人,能做出烧味的人,能做出瑶柱酱的人,她不得不承认,这个陈姑娘,确实在厨艺上极有天赋,可到底,说出来,不过是民间的奇人奇事一件。
可龟苓膏?那可是贡品,不说制法极为隐秘,还稀少。
她也是进宫,到自家姑子那头才能尝一尝,如今儿子提着一食盒回来,说是那陈姑娘做的龟苓膏,口感比专供宫里的珍品还好,谁信?
江夫人尝了一口,呆了半晌,然后信了!
“儿啊,这陈姑娘谁啊?真是龟苓膏,她把龟苓膏做出来了!太大本事了。”江夫人嚷嚷开来,“快把这陈姑娘请到咱府上来做厨子,咱出重金。”
那分食着吃龟苓膏的妹妹们,边吃边频频点头。
“阿娘说得没错!”
请了一个陈姑娘,那河粉,烧味,瑶柱酱,还有这龟苓膏,不是应有尽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吗?
“阿娘,人家好端端开着店呢,干嘛要给咱家做厨子?”江禹无奈道。
人家还在建冰窖,开冰铺呢!
要真开得起来,那冰铺一个月的进项就恐怕能有大几千的银子,自家再怎么重金,也不可能一月大几千两银子单请个厨子,陈姑娘又怎会愿意干呢?
江夫人瞪了儿子一眼,“我不管,禹儿你得赶紧地给咱买那个瑶柱酱去!还有着龟苓膏,你赶紧地,问问,这么一食盒,多少银子?阿娘缺吃了,你就得给娘寻过来。”
家有这般慈母,江禹也很无奈。
于是,今儿见着陈姑娘,江禹便不得不又提跟陈念莞提买瑶柱酱跟龟苓膏的事儿了。
“江公子,你回头跟江夫人,还有江娘子们说,等迟些时候,我的念云糖水铺开了,便天天都有龟苓膏制作出售,届时,她们可以随时到我的糖水铺子来吃甜品。”
“糖水铺子?”
“对啊,我这商铺前头的店面,就是开糖水铺子的。”陈念莞笑眯眯道,“店里头不光卖龟苓膏,还有好吃的其他糖水,尤其是双皮奶啊,甜碗子啊,还有各种风味不同的饮子,欢迎江夫人跟江娘子们来光顾哦!”
江禹听明白了,敢情这陈姑娘当真把这商铺一铺双用了。
前头卖冰饮甜品,后头卖冰。
果真是好打算,江禹哑然失笑。
可不是嘛,反正是开冰铺的,冰自然是不缺的,开个冰品铺子,相得益彰啊!
当然,也要陈姑娘有这个手艺。
亲自尝试过陈念莞做出来的瑶柱酱跟龟苓膏的江禹,心中生出了对她的钦佩。
好一个经商奇才啊!
难怪能将陈家河粉店经营得风生水起。
大名鼎鼎的江夫人竟然这般赏识自己做的龟苓膏,陈念莞心中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夫人生出了伯乐之遇的好感,一则为了回馈她的这般知遇之心,二则为了勾住江家夫人姑娘们的好奇心,顺带给她们糖水铺的产品发散宣传,陈念莞答应每隔两日,给江禹留些龟苓膏。
反正,家里头柳云跟芳姐都得学着熬制龟苓膏的,放着不吃,又没个冷藏的地儿,久了就失去了风味,留一些给江禹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也是给银子的,不赚白不赚。
所以给江禹送龟苓膏的时候,陈念莞也送些其他糖水或饮子做添头。
今儿是现磨的芝麻糊,明儿是煮得绵绵软软的绿豆沙,今儿是酸梅汤,明儿是橘子水,让尝着这些冷食的江夫人每每惊叹之余,叹惋不够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