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好好用饭喝药。
姜檐趴在枕上,裹着被子看卫寂的回信,发苦的嘴巴抿成一线,不禁哼了一声。
怎么就回这几个字?而且他哪有不好好用饭喝药了?
与信一起送到东宫的还有一盒冰糖脆梨,是卫寂做的。
姜檐捻了一块放入口中,将信又看了一遍,然后面无表情地扭头,问身旁的人,&ldo;谁多嘴与他说,孤没好好用饭喝药?&rdo;
金福瑞偷瞄了一眼信中的内容,装傻道:&ldo;想必是小卫大人担心殿下生着病,没有胃口用饭,并非觉得殿下不肯吃药。&rdo;
话真假不要紧,要紧的是能不能说到对方心坎中。
姜檐果然没再说什么,只是哼哼了两声,歪头靠在软枕上,拿着卫寂的信,眼皮直打架。
不多时,姜檐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灯下的他拢了一层淡淡的光,被汗打湿的发根滢着薄亮,光洁的额上亦是落着细腻的汗珠,面色潮红,唇却有些白。
这是又烧了起来。
金福瑞俯身,拿着帕子小心地擦净姜檐额上的汗,后又抽走他手中的信,叠起来放到姜檐枕边。
他回身吩咐一旁的小太监,&ldo;记得多备热水,殿下醒了,约莫会沐浴。&rdo;
小太监:&ldo;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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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福瑞照顾姜檐多年,早就摸透他的性子,姜檐醒来第一件事果然是要洗澡。
沐完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姜檐含着半块冰糖脆梨,伏在灯下神色恹恹地给卫寂写信。
还是只有两个字,难受。
在信纸的末尾,姜檐还画一个撇嘴的简笔画小人儿。
这是西弗朗教他的,最开始是姜檐先教他画的小王八。
姜檐在纸上画了几只,然后对西弗朗说,高兴的小王八尾巴会翘起来,不高兴的小王八尾巴下垂。
西弗朗学得倒是很认真,指着一个没有尾巴的小王八不耻下问,问姜檐这只无尾的是何意?
姜檐斜睨着西弗朗,忽地一笑,拉长调子道:&ldo;无尾是番邦来的,番邦来的都没有尾巴。&rdo;
那时西弗朗刚来大庸,汉语说得磕磕绊绊,没听懂姜檐在骂人。
一旁的卫寂听姜檐损西弗朗,几欲开口,最后还是跟金福瑞打配合,将西弗朗支走了。
卫寂如酸儒那般,喏喏地进言,&ldo;君子自该正其衣冠,善其言行。&rdo;
姜檐长眉一横,&ldo;所以呢?&rdo;
卫寂小声说,&ldo;殿下不该骂西弗朗大人是小王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