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茗气恼不已,却被花溪拉住不敢妄动。
“堂堂的洛东王府二公子竟然干出这等当街掳人之事,不怕堕了你王府的名声。”花溪心中不安,扫了一眼车外,像是哪条偏僻的巷子,不敢大意,只得说话来拖延些时间,好等人来救。
陈鸿希似乎看出了花溪的用意,冷笑道:“这点姑娘不必担心,在下是救人来迟,没想到车中之人已被歹人劫走……”
“你……”花溪怒目而视,小脸涨红,头发凌乱,一副弱不禁风却故作强硬的模样,比往日里冷冰冰的神情生动许多,更让陈鸿希心动不已。
陈鸿希摸了摸车上的标记,“姑娘不必浪费唇舌了,在下还准备马上去程府报信呢。”
陈鸿希一挥手,身后的壮汉欲上前拉花溪下车,翠茗挡在花溪身前,大喊“救命”。刚一出声,就被大汉一个手刀劈晕了。
“别伤害她!”
陈鸿希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花溪沉声道:“不用拉,我自己走!”
陈鸿希推开了壮汉,自己上前伸手一揽,将花溪抱下车来。不同于脂粉气的橘香萦绕鼻尖,陈鸿希只觉触手温软,心神荡漾,迟迟不想松手。
花溪知道反抗无用,任由陈鸿希抱自己下车,不想下了车,陈鸿希却依旧揽着自己,心中火气更大,冷着一张脸说:“我已下车,还请陈二公子松手!”
陈鸿希凑到花溪耳边,低声道:“咱们来日方长,过了今晚,我将你从歹人手中救出,明日我便去慕府提亲!瞧不上我,是么?那我就要你明明白白地看着我纳你进府做妾……让你有若说不出!”
花溪吓了一跳,这人好歹毒的心思!她倒是小看了陈鸿希,他比那些普通的纨绔子弟心机更深!
花溪害怕了,难道今日真要沦落到做陈鸿希的小妾吗?
突地,一声啸音响起。
陈鸿希揽在花溪身上的手松开了,眼中闪过错愕,整个人软绵绵地从花溪身上滑落,倒在了地上。
花溪心中诧异,忽然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从墙上跳下来五个人,其中一个领头的指着地上昏死过去的陈鸿希和两个壮汉吩咐道:“你们三个把他们送回洛东王府,那丫鬟就留在此处。你去给程府的护院传个信儿。”手下三人就像拎小鸡似的拎着陈鸿希和他两个手下翻身上了墙。
那领头之人从地上抱起花溪装在麻袋里抗在肩上,与另外一人朝里走去,纵身一跃消失在巷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救人
花溪悠悠转醒时,周围漆黑一片,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中不免惶恐不安,忆起陈鸿希晕倒的那一幕,不知现在自己到底是被谁关了起来,陈鸿希抑或是别的人?会不会刚出狼口又进虎窝?不管是谁掳自己来的,到现在还没出现,那说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那就还不到处置自己的时候了。
渐渐适应了黑暗,压了下心上的不安,花溪发现自己好像在一间柴房,伸手摸了摸,身旁好像有一堆干柴火。
花溪站起身,提着裙摆怕被绊倒,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步,结果踩到了柴禾堆上,腿上一阵刺痛,花溪倒吸了一口凉气,腿往外一拉,听见一下微响,蹲下身伸手摸了一把,有些粘腻的感觉,有木刺嵌在肉里,突起的刺尖还毛刺刺的,有些扎手。
花溪忍着痛,摸索着往门口走去。
拉了拉门,锁着的。挪到窗边,推了下槅子窗,封死了。
屋里除了那堆树枝似的柴火,什么也没有,花溪可不指望能徒手将窗户砸开。
透过残破的窗纸,借着那点残月薄光,花溪看见屋子正前面和右面是院墙,左面好像是一排大树,偶尔能听见树叶沙沙的响声,像是桑蚕在啃食叶片,在这无人的院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花溪在窗户边坐下,双手抱膝,闭上眼默背着刚从书上看来的香片歌,静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就在花溪就要睡着的时候,院子里忽然有了响动,花溪睁开眼,感觉到窗外有火光闪动。
“是这里吗?”有人问话。
“应该在里面。”
门锁“哐当”一声落了地,通一声门被踢开了。
火光照了进来,花溪下意识地闭了眼睛,用手挡住眼前,“你们是谁?”
“花溪——”有人焦急地唤了声,“你没有事吧?”
花溪眨了眨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强光,才睁开眼睛,哼哼了一声,“姬燮?”
“怎么弄伤的?”花溪没注意,身旁已经蹲下了一个人,闻声抬眼一瞧,竟是欧阳铮,那张脸比往常更冷了。
花溪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地说:“好像是不小心碰到了柴火堆,被木刺划伤了,已经不怎么流血了。”花溪扯着被血污了的裙摆往回拢了拢。
欧阳铮点点头,然后看向姬燮,“人已经找到了,我先送她回去,你去通知信王。”
姬燮看了看花溪头发凌乱的狼狈模样,又瞟了眼欧阳铮,沉着脸点点头,“那有劳欧阳世子了。”
“嗯!”
姬燮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