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站定,便对着院落中的一处黑暗,微笑道:“出来罢,老七。难道你还想让本座多等么?”
“拜见主上!”
随着一声“拜见!”,殷扬的身前,无声无息地多出了一个黑影。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身影,身上穿着一套极其标准的夜行紧身服。比起很不专业的某人来,这个黑影的身上,分明透露出几分夜间行者本该拥有的阴暗味道。
黑影单膝跪地,状貌甚恭。
殷扬看了面前这个自己期望颇深的爱将一眼,温和道:“老七,你白天的信里,说那东西已经拿到手了,是吗?”
黑影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平和儒雅的脸,正是武当派第三代的领头羊,宋老大的亲传大弟子祁沙。只是,在这白天看似平和的容貌上,此刻却再也找不到任何温和的成分。紧肃的眉宇之间,反而渗透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阴鸷和冷漠。只有那双正在仰望着殷扬的崇敬目光中,才存有一点点正面的气息存在。
听到殷扬问起,祁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恭恭敬敬地双手呈起,慎然献上。
再黑暗的角落,都湮灭不了某人眼中的神光。殷扬一手接过,拉开系线,直接展开轻若无物的卷轴。
借着柔和的月光,殷扬的一双利眼,迅速扫过卷首之上,那赫然显现的五个大字——
“武当九阳功!”
第五卷 武昌黄鹤楼头上 No。068 神功
“武当九阳功!”
看到这五个大字,殷扬的心里瞬间一定。
作为去年初,才刚出道的天鹰教新任紫市堂主,他一向认为跳崖是件很庸俗、很狗血、很失身份、很不体面、很没品位的事情。而且,对于自己坚挺的人品,殷扬也颇有些自我怀疑。
如今,武当派的九阳功终于到手,可说了了他的一桩心事。
“你干得不错!”
殷扬只略扫一眼,便重新收紧卷轴,用线系上。顺口赞了祁沙一句,又道:“之前,宋远桥不是说过,要再等几年,才传你这《武当九阳功》的么?怎么现在就……”
听出话中的疑问,早被殷扬叫起来的祁沙,恭谨地禀道:“此事,应该是跟无忌小师弟的内伤有些关联。”
殷扬微微一楞,随即脸色一变,问道:“怎么?无忌的寒毒,不是被俞老二压制住了么?”
据殷扬所知,张三丰出关的第二天,就已亲自出手,帮小无忌一劳永逸地清除寒毒。而在之前,未回武当山的路途上,也有俞莲舟等人的接力护持……照理说,不可能像原著那样,搞得毒气侵入五脏六腑,以至无法医治那么矬啊?
只听祁沙回道:“无忌小少爷的自身内力,远不及公子深厚。因此,无法自己调息排毒。在回来的路上,虽有众位师叔替他抑制,而使寒气未有肆虐。但对其正经诸脉,确是有所损害……”
听祁沙说到这里,殷扬已经有些明白了。自己利用寒毒磨练体内内力,也只敢把这些寒毒,从正经转移至奇经八脉之中。而张无忌虽得俞莲舟几人的帮助,算是暂时无恙,可他自己的内力修为,确实太过浅薄,从而无法自行疗伤,把寒气彻底驱除。
这样一来,留在他体内十二正经里的寒气,虽然并不致命,但也对他的经脉造成了一定的损伤。这对张无忌今后的练武生涯来说,可是一个极为不佳的恶劣影响。
祁沙看了眼正自沉吟的殷扬,开口劝解道:“公子,其实您无须太过担心。现下,无忌小少爷已正式习练九阳功,这区区小恙,应该无甚大碍。”
听他说得轻巧,殷扬自己却并不这么认为。
无忌的天资极高,自小便属于神童级别。更难得,幼年身处海外的桃源奇地,心性比之成*人都要强上不少。原著中,后来变得“牛”化的那个优柔寡断智障男,分明是受他前半生的不幸遭遇和经历所造成。
有时候,殷扬甚至认为,那个“曾二牛”,其实就是张无忌处于自我保护状态下的第二人格!
如今,张无忌成了他的小表弟,所谓的“主角”肯定是当不成了。可殷扬却有信心,还他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以及一个愉快成长的环境!如果,张无忌的武道旅途,仅因这“区区”的经脉受创,而遭受到正常武人以外的打击……以殷扬的性格来说,是铁定会很不爽的。
“对此,张真人有什么话说?”殷扬叹了口气,问道。
祁沙答道“听师傅转述的意思说,本派的武当九阳功就能治疗此伤。不过……”
殷扬听到这个“不过”,眉头一挑,看着祁沙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