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才以抬脸,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神色各异的人。咳咳,这种时候,当然少不了爱看热闹的苏月舞,苏倚天以及冷梵云了。
“主上。”冰儿屈下身子,向苏月舞等人行礼。
苏月舞一把拉起她,脸色怜爱。方才她在房门里,已经将房内的消息尽数听进耳中,再加上见冰儿这般脸色,自然明白了大半。
“你先回去歇着,这里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南宫先生只是一时没有想清楚,待他想清了,自然知道在他心中,谁比较重要。”苏月舞低声劝慰着,冰儿没有说话,眼圈儿已经红了大半。
是夜,冰儿在房里垂泪,而南宫让房里的灯,亦是久久没有熄灭。
后花园内,苏倚天苏月舞相对而坐,闲话家常。
细细的月牙挂在天上,月色皎洁。只是它就这么挂在天上,竟让人莫名觉得有几分酸苦。这大约就是因为看月亮的心境不同,所造成的吧。
“娘亲,南宫让叔叔怎么就不明白呢?他明明已经向冰儿姐姐表明了心意,怎么能让冰儿姐姐黯然神伤地离开呢?”
“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懂这么复杂的情感呢。”苏月舞抬手指了指苏倚天的额头,浅笑着。
“我不小好不好。”苏倚天瓮声瓮气地抗议娘亲对他年龄的界定。
“好好好。”苏月舞笑着摸了摸苏倚天的脑袋,一脸宠溺的笑。
“就算我年龄小,你也不能小看我。帮南宫让叔叔认清自己的感情,还是我先想出来的主意呢。”苏倚天继续撅着嘴,一脸不满。
“我们家宝宝最棒了,而且你的主意确实很不错呀,而且南宫让叔叔虽然现在还在犹豫,但至少他已经迈出了那一步。其余的,等他想清楚了,自然就好解决了。”
苏月舞抬头看了看远方,南宫让的心思她略有所懂,想来是冰儿那句话击中了他的心门。
对于南宫让而言,他今日里做的种种,都已经不在他的理智范围内了。以南宫让沉敛的性子,是不会发火的,而他今日,居然因为冰儿发火,定是动了真情。
只不过,他虽然已经对冰儿动心,但却还残存着一丝感情,对苏月舞念念不忘。
若是南宫让不看清楚,不明白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得不到的苏月舞,还是一直默默守在他身边的冰儿,那他就没有办法真真正正地明白,究竟谁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那他还眼睁睁地看着冰儿姐姐走出房去不说话,你们大人真是感情复杂的动物。”苏倚天撅着小嘴,一脸不满。苏月舞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脸蛋。
月亮什么都知道,但是它什么都不说。
翌日,冰儿照旧去南宫让房里照顾他,只是不知为何,眼神里经莫名多了几分疏离。南宫让努力想找些话题与冰儿谈论,但她却始终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让南宫让心下抑郁无比。
吃罢早膳,南宫让想让冰儿陪他出去走走,冰儿低低回了句“是”,便顺从地站在南宫让身后。
馋住南宫让的手臂没有温度,眼睛没有神采,她静静地跟在南宫让身后,不说话,也没表情。
站在花架下,南宫让终究是忍不住,他不能忍受二人之间孤寂的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南宫让轻咳两声,缓缓开口。
“奴才没什么好说的。”冰儿敛了敛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与别人一样,开始在南宫让面前自称奴才了。
南宫让一直很苏月舞的一点,就是她不许下人自我贬低身份,现在乍一听冰儿这么称呼自己,不觉一愣。
“你是不是还在恼我?”南宫让抬眼,试图对上冰儿的眸子,但却只是一瞬,冰儿很快再度低下头,不肯与南宫让对视。
“冰儿不敢,您是主子。”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竟让南宫让的话生生憋在喉咙之中。
“昨夜的事,你受委屈了。”南宫让忍不住去看冰儿,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真的是喜欢她的。
其实也不是突然发现,在昨夜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他还不肯就这么放弃苏月舞,那毕竟是他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儿,要他现在就放弃,确实是有些不舍。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冰儿也想清楚了,归根结底,冰儿只是一介侍女,做不得什么惊天的大事让主子记住。日后冰儿还能像这般的服饰主子,就已经是主上开恩了。”
冰儿的眼神里,有几许悲愤,是在恼昨日里南宫让的态度吗?南宫让不得而知,只是冰儿的这番话,将他呼之欲出的话语,就此堵住,再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冥界,阴沉不定的天空让人开始有些许的烦躁。幽篁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红绯也开始着手准备婚宴的事情。
“我们的婚事,真的就全权交给苏月舞来准备了吗?”红绯正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忽的抬头,直直地对准幽篁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