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回自己柔软的床上任凭自己陷在其中。
不过今天他对自己面对车京灿时的表现已经十分满意了,最起码没露出什么马脚,至于自己对他的恐惧,也许要好久才会习惯。
既然没有办法遗忘,那就只能去面对,毕竟战胜恐惧的方法就是直面恐惧。
周末算是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周一一早白知延还在担心会不会突然见到自己的同桌车京灿,只不过他的忧虑是多余的,车京灿仍然没有来上学。
只是这一上午他一直感觉到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视线看向自己,可每当他试图去寻找这道目光时却又什么都找不到。
“莫名其妙的。”
由于周末受到了白济泰的折磨又见到了车京灿,白知延并没有休息好,于是这日的午休时间他没有再去天台,而是留在教室里趴在桌子上睡觉,因为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再装出一副笑脸去应付徐时元了。
一觉过后,白知延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一瓶牛奶,是之前自己天天给徐时元带的那个牌子的牛奶。
哟,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白知延知道这是徐时元放在这里的,他抬头看向徐时元的位置,没想到徐时元也在看着自己,于是白知延一如既往的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徐时元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看向自己还对他微笑,有些慌乱的转过头去。
在他转过去后白知延收起了笑容,这牛奶的价格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可不算便宜,没想到徐时元居然舍得花这钱买给他,说他没诚意倒是舍得花钱,说他有诚意却不肯亲自过来对他道歉。
白知延轻蔑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瓶牛奶,原来这一上午感受到的视线是来源于徐时元啊。
放学后,白知延将那瓶牛奶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周司机来接白知延时看到了他脸上浅浅的笑意,他感到十分欣慰,看来今天知延少爷在学校里过得也很愉快呢。
第二天上学白知延的身边仍然空空如也,上一世车京灿并没有旷课这么久一直都不来上学,白知延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原有的世界线。
可车京灿如果一直都不来学校,那自己就只能去教堂碰运气,只是上次与他的碰面很不愉快,下次如果真的再见面了又该如何应对。
这些问题如波涛般向他席卷而来,白知延捂着头脸色差的可怕。
虽然白知延重生了,可上一世去世时他也只有20岁,他只不过是比之前的自己多掌握了一些情报,但他的心智与能力并没有成熟到可以把握好一切的程度,想到这里他只觉得更加心累。
课间,白知延找到辅导员向他说明自己身体不适后请假去了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给他开了一副头痛药后就让他躺在了一边的床上。
自重生后白知延基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躺在医务室的床上闻着消毒水的气息不自觉让他想到了自己濒死时的状态。
说来也可笑,那段时间竟然是白知延短暂的生命中最安静的一段时光,他什么都做不了也说不出一句话,好像除了等死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就这样想着想着他渐渐进入了睡梦当中。
“父亲,听医生说弟弟会一直保持这种植物人的状态,就算是会醒来恐怕后半生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哼,本来我也没有对他寄予厚望,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争气。”
是白济泰与白政仁说话的声音。
“弟弟在学校里遭受了那么多欺辱肯定也很难过,这绝对不是他的错。”
白济泰惺惺作态的关心面具下是一片讥讽,其实他才是最巴不得白知延去死的那个人。
“这不重要,最近正好车家有一个项目我一直都没能谈下来,这刚好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你记得跟车会长好好谈一下这个合作。”
“好的父亲,我会办妥的。”
“一定要争取最大利润,不能浪费他一分一毫的价值。”
那个白知延生物学上的父亲想要利用他的遭受到的欺凌作为与车京灿父亲谈判时的筹码,他半点都不在意白知延这么久以来所遭受到的痛苦。
上一世的白知延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就可以让白政仁多关心关心自己,于是他即便是在饱受折磨时也仍在努力学习。
可就是因为自己辛辛苦苦得到了第一名使得徐时元得不到奖学金,徐时元才会疯了一样想要除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