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程栀往里面装了炸药。
程栀说:我的书都在里面,是不是很重?咱们换着来吧。
张越神情正常,轻松道:不用。
幸好楼层不高,到了一楼终于可以换拖杆。张越忽然想起她也是这么来的,问:来的时候你也是自己搬上去的?
程栀点头。一个人在外,什么都要自己独立完成。
张越却深深皱起眉。
上了出租车,程栀听见他报地名,不是去车站,而是往市中心走。
不回去?
明天又不上课,这么早回去干嘛,在这里玩一天。
程栀想说自己要回去收拾一下这几天的笔记试卷,张越看出她的意图,开口:是谁答应了要去机场接我?我还没跟你算放我鸽子的账。
张越问:为什么这几天总是不回消息?
程栀面色歉疚,集训要关手机。
程栀不算苗条身材,集训的日子忙得不知今夕何夕,也没上过秤,张越却看出来她瘦了不少。
放过那些他介意的问题,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有些疼,程栀下意识往边上缩了一下。
干嘛?
都没多少肉了。张越抿唇,靠在椅背上,眼不见心不烦地闭起眼。
张越住的是高级酒店的套房,程栀也不理解他为什么一个人要住这么大的房间。这里的酒店价格和过年在老家住的那间完全不一样,还是在市中心,贵得让人咂舌。或许这就是贫富差异。
放好行李,差不多饭点,张越带程栀去吃了海底捞。他本来打算去附近的一家海鲜自助,又想起过年的时候程栀她爸说她不喜欢吃海鲜,就没去。幸好没去,程栀对市井餐厅更感兴趣。
饭后夜游三坊七巷,来往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游客,程栀只顾赏头顶灯笼,没注意张越的目光全凝在她身上。
他们都是第一次来,渐渐偏离了主街,卖唱的歌声越来越远,不知道走到了哪条小巷。
这边好几处房屋在修缮中,灯光暗淡,人影也少了。
程栀抬头看见张越还优哉游哉的,安了点心。
她靠近张越,问: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张越却突然来了一句:你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啊。
那就随便逛呗,走到哪是哪。
又不是奔着什么地方去,过程大于目的。
张越觉得这样就挺好。
他笑了一下,对程栀说:你害怕了?
才没有。
张越装作随意地勾上她肩膀,害怕就说啊,哥不是在这么。
程栀抿唇,左肩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声若擂鼓,害怕会被张越听见。她的脸也微烫,蝉鸣嗡嗡,世界腾起一片喧闹。
福州的夏天太热了,夜风都无法使人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