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茶客看到这一幕,不由地咂舌:“卖身葬父。”
“我记得这姑娘是薛家公子跳湖救上来的女子。”
“不是在寻亲吗?怎么突然间又要卖身葬父。”
“难不成是刚找到亲人,父亲又死了,真是可怜人!”
正坐在马车上的李鹿抬头看向不远处,只远远地撇见一眼,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女子的眉眼像极了梅儿,他与梅儿已经有十六年未曾相见了,一定是最近忧思过重,产生了错觉。
正思念情人之际,马上突然被迫刹住。
险些害得他摔出轿子,这群下人是怎么做事的?连驾马车也驾不好。
知道做错事的小厮赶忙过来禀报:“驸马爷,不好了,有名女子突然闯过来,马受了惊吓,所以才停下来。”
“竟有此事。”
在李鹿阴恻恻的目光下,小厮吓得双腿直打寒颤,回头怒瞪了一眼那拦车的女子。
“你好大的胆子,连驸马爷的车你也敢拦!”
秦雨瑶跪在地上,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小女,听闻驸马爷宽厚仁慈,乐善好施,小女有一冤情向您禀报。”
李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让她继续说下来。
秦雨瑶哆嗦着双肩,晶莹的泪花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声音沙哑又娇柔:“谢谢大人同情,小女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父亲早早便离开了我们娘俩,我甚至都没见过父亲一面。我娘为养我,被迫嫁给大户人家当小妾,每日受尽折磨,不仅被婆婆虐待,还被继女陷害,现在还怀上了身子,我好害怕哪一天母亲和肚子里的孩子会离我而去。之前我也上京城找亲生父亲,可是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现如今已心灰意冷,只当那素未谋面的父亲死了吧!”说罢,娇躯摇晃着,一副即将要摔倒的模样。
听到这,李鹿再也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他抓住车帘,心脏狂跳不止:“等等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秦雨瑶掩住嘴角的微笑,更加卖力地哭诉道:“我母亲是漳州郑氏的女儿,郑秀梅。”
李鹿差点激动得快跳下马上,秀梅!真的是秀梅,她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些年来,每到深夜,他总会克刻不住地想起她,仿佛回到了以前二人无忧无虑嬉笑打闹的日子,可如今,她已嫁作人妇。两人再无可能,一股愧疚感涌入心头,压得他差点喘过来气。
“这里不方便详说,且到茶馆小沏一杯。”
待二人坐在包厢内,李鹿一直憋着的情绪,此刻再也抑制不住了。
在秦雨瑶错愕的目光中,一把将人搂进怀中,激动的手臂都在不停地颤抖:“瑶儿,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秦雨瑶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大大的杏眼里写满了震惊:“我的父亲是您!是嘉兴长公主的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