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难得沈明智跟沈君霖同时在家,沈将军是知道莫羡去哪里的,沈君霖艳丽的眸子里有不虞。
自从那天晚上见过戚怀昭之后,这人就怪怪的。
“阿爹,君霖。”莫羡换了一身衣服,水青色的狐毛立领袄子,衬着靛蓝的长裙,只简单梳了个盘辫,上面缀了些同色钿子,很是可人。
回到洪城,她的身份便是少将军的夫人。
“灵儿回来了。”沈明智不知她不是白木灵,仍是以那样的称呼叫她。
沈君霖则是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莫羡无所谓,她从来不在乎沈君霖的看法,在双峰村吃的不算好,看着面前的美味佳肴,她吃得有点急,动作始终很优雅。
用过晚饭,莫羡回房,沈君霖也跟了过去。
一进门他就问:“你这几日,去哪了?”
他才不信是回什么娘家,她要是回去白家,那才是真正有鬼。
“回了娘家啊。”莫羡笑嘻嘻地回答。
沈君霖的脸色顿时的就沉了,“难道不是跟什么小白脸私奔?”
“还真不是,且说我即便是走了,那也算不得私奔。你真正的娘子可还在白府里好好过着日子呢。”莫羡顿了顿又说,“不对,你也并非真正的沈小将军,何必在意?”
“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是有选择伴侣的自由权的。”
莫羡丝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沈君霖咬了咬后槽牙,到底说不出什么话,皆因莫羡说的都是事实。
他顿了顿,拂袖而去。
木门被他带得碰碰作响。
莫羡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真奇怪,她的心绪,好像只有面对戚怀昭的时候才会多变。
然而她没敢深想下去。
沈君霖又不归家,听说他又去了百花厅,闹出了很多街知巷闻的花边新闻。府里的下人不乱嚼舌,但莫羡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外界的人都在同情她这个少夫人,怎么就嫁了个这样的郎君。
与此同时,在洪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有一件事。
白副官的夫人也失踪了。
莫羡听闻消息,眉眼都不挑。
翌日,她便去了衙门,只是想看看那五具人皮尸体的案子有没有进展。
沈明智不在衙门,他不是县令,自然不必天天去,要是什么事都要他亲力亲为,那他不必做将军,直接去做小卒得了。
车子停在衙门处,那里的衙役已经认得莫羡,即便只有她一人前来,也不敢怠慢。
“少夫人,沈将军今日不曾前来。”衙役笑吟吟地迎上去。
“我并非过来找阿爹的,你们大人呢?”
衙役一怔,“那要请夫人稍等片刻,我们大人正在审查案子呢。”
莫羡颔首:“我去公堂后候着便好。”
衙役只能请她前去。
才到后面的小室,便听见了一把哭得凄厉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