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含光笑了笑,故意为难他道,“这种花开了那种却谢了,我还是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怎么办?”
风熙想了想,笑说,“那我把各种花都给你画一遍可好?你无事就看一看,总能记住的。”
“那就说定了,你不许耍赖。”叶含光强调,“所有种类的花哦。”
“这可是个大工程。”风熙失笑。
两人正放松地闲聊着,转过弯便见一个女子正立在水中凉亭里,衣衫单薄,却仿若遗世独立。
“那个是……嘉贵妃?”
☆、嘉贵妃
“那个是……嘉贵妃?”叶含光的声音落下,两人一时安静下来,方才甜蜜温馨的气氛一扫而空。
风熙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嘉贵妃走过来,只握紧了叶含光试图松开的手。
平心而论,嘉贵妃生的很美,像清晨沾着雨露的玫瑰,娇艳又美丽,比起几年前显得略微憔悴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她福身行礼,眼睛里带着细微的哀痛,“陛下,臣妾有话想对您说。”
叶含光默不作声,拍了拍风熙的手示意他松开,风熙却没有任由她回避的意思,不为所动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昭妃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这一句话仿佛刺痛了她,嘉贵妃默不作声得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叶含光看着风熙,轻轻拉开了他的手,摇摇头,走进树间,转了个弯便不见了身影。
风熙定定看了叶含光离开的方向片刻,漠然的转回视线,“什么事?”
嘉贵妃露出一个苦笑,“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既然没什么好说,便退下吧。”风熙理了理袖口。
沉默片刻,嘉贵妃闭了闭眼才道,“陛下,还在怨臣妾当年为宁妃求情吗?”
“怨?”风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朕只是对你失望而已。”
“宁妃也是个可怜的,若不是这深宫逼迫,也不至于成了那副样子……”嘉贵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风熙冷笑打断,“若她自己不起坏心思,也不至于这般。”他看了嘉贵妃一眼,喝到,“朕原本以为你只是女人家心软,时常容忍你一二,却没想到你是个拎不清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谋害皇嗣,这样的罪名一句可怜便想脱身,那几个未出世的孩子又何尝不可怜!”
嘉贵妃被他一通抢白弄的哑口无言,静默良久才道,“就因为这个,陛下便厌弃了臣妾吗?臣妾初入宫廷时与陛下琴瑟和鸣的日子,陛下便忘了吗?”
风熙脸上不自觉带了几许心虚出来,瞥了一眼叶含光离开的方向,缓了声音道,“朕与你相识多年,你父亲也一向忠心耿耿,你若是安安分分,朕自然不会亏待与你。”
嘉贵妃惨然一笑,想她万华贞以贵妃之尊入宫,盛宠十年,到最后竟是要靠父亲的情面才得以保全体面,之前的恩爱两不疑仿佛大梦一场。她本就是个骄傲的性子,软下脾气问上一句已是不易,哪里肯再伏小做低求他回心转意?早知道风熙是个凉薄又严苛的性子,对于不放在心上的人难有好声色,没想到如今自己也同往日其他嫔妃一般待遇了。只是那叶含光今日盛宠就昔日的她一般,也不知最后会不会落得个同她一般的下场。
风熙轻咳一声,匆匆应付了两句场面话便往叶含光走的方向去了,将怔忪失神的嘉贵妃丢在身后。
风熙找到叶含光时,她正捡着湖边的小石子打水漂,石子飞在水面上敲打出数圈涟漪,这才落到了水下没了声息。将手中的小石子随手丢到水里,叶含光拍拍手上沾的土,回头看着他露出微微的笑来。
风熙怔忡片刻,走到她身边来,“你方才,为何……”
叶含光表情平静,“为何让嘉贵妃同你单独说话?”见他神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叶含光拿出帕子来擦着手,“我刚刚入宫的时候,也见着了贵妃盛宠时候的样子,比起如今的我也不遑多让,想来你待她也是有几分真情在的。”她顿了顿,才接着说,“如今你我心意相通,但焉知我未来没有失宠的一日?到那时,只盼你对我莫要那般狠心绝情才好。”
风熙愣住了,半响才去拉她的手,表情有些不安,“含光……”
叶含光任他拉着,脸上显出微微的笑意来,“怎么,你当我会同你耍小孩子脾气吗?”
风熙摇了摇头,有些怅惘,“我原先是最不耐烦见别人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天真心思的,如今你这般,我却只觉着不是滋味。”
“人心易变,就算是贫寒人家,也少有夫妻恩爱一生的,何况你是皇帝,全天下顶好的女子都任你挑选,我模样性情都不出挑,能得你如今真心相待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叶含光微微偏过了头去。
风熙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没人能保证未来会怎样,他也不愿做出不知能否实现的承诺,只得安慰道,“如今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虽不知未来如何,我总不会负你。”
叶含光笑了笑,也不搭茬,转了话题道,“天色完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春日夜里还是凉的很,若是得了风寒耽误正事便不好了。”
风熙也没了赏花的兴致,自然是应下了,将叶含光妥善送回长乐宫,这才自己回了太极宫去。
☆、萧霍联手
“九月是母后千秋,照例逢九是要大办的,”霍皇后说道,“本宫要忙八月太子元服的事,便向母后求了由嘉贵妃和昭妃协理母后千秋事宜,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