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完上前,看着脸认出来是刚才发烧晕倒的那位,又放缓了语气说:“醒了。”
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又说:“抵抗力不错,这么快就退了这么多。”
沈渊看向他:“那我可以回家吗?”
“挂完就可以回去啊,我再给你开点药,记得按时吃。”他说完,顿了一下:“还有啊要按时吃饭,都低血糖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
看他态度坚决,医生没再多说,转而看向一旁的尉殊:“那你帮他在护士那里取药。”
扫了沈渊一眼,尉殊去护士台拿药。
等到他回来,沈渊还坐在床上,睁大了眼看着他的方向。
静静的,有些呆,又有些仿徨。
沈渊看着尉殊,他其实还没缓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是尉殊将自己送到医院又一直守着后,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就好像在无边无际的海中飘零,却突然上了岸一样。
说不清的复杂,心里软成了一片。
视野中的少年细长的手指上提着装了药的塑料袋,上面印着医院名字。
沈渊突然想起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尉殊因为自己声音的一点问题,生气的打电话,骂了自己两句却买了一堆药送到了兰府巷。
那时的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心跳意外的平静,沈渊看着他想,自己好像离不开尉殊了。
“怎么了?”尉殊问。
沈渊坐在床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力气。”
“连个药瓶都拿不动?”尉殊挑眉。
沈渊没有说话,尉殊明白了,有些好笑地上前,拿过挂在墙上的药瓶高举着,“走吧。”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特意选了公交车,尉殊站在一旁替他举着药瓶,顺便顾忌着沈渊的病体,紧紧地守在旁边。
到了兰府巷附近下车,沈渊走到有点慢,显出几分病态,走到巷口终于说话了:“你回去吧。”
说着,想从尉殊手中接过举起的药瓶。
“这些呢?”尉殊冷静地拎了拎手上的塑料袋。
沈渊顿了顿,看着自己唯一能动的右手说:“放在我的胳膊上吧。”
尉殊突然有点讨厌他的要强,也不和他纠结这些小细节,开门见山地问:“沈渊,你真的不想告诉我吗?”
沈渊沉默。
回忆着自己接到电话后匆忙跑过来看到的场景,尉殊低声,带着惊恐未定的怒气。
“你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那条路上只有你一个人,就那么倒在雪堆里,整个人烧的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