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 郑亚茹,这时坐在长途汽车上。她不要铺在连队大宿舍里的被褥和那只伴随她十年的木箱子了。 她临登上长途汽车,从北大荒的土地上装了一牙具缸雪。雪,已经化成了水。可她双手仍捧着牙具缸。 哦,北大荒的雪呀,这表现在北大荒版画上是那么美那么迷人的雪,但一离开北大荒的土地,竟是这么迅速地融化了!汽车里的温度不是和外面一样寒冷吗?她不明白,是她的手温将雪融化了。 难道我连一捧雪都带不走吗?既然带不走,就归还给北大荒的土地吧!让这雪水再冻结成冰,让这冰在春天再融化,渗进北大荒的土地吧! 她轻轻摇下一半车窗,将那半牙具缸雪水洒到了窗外,连同她落进雪水中的几滴泪水…… “驳船”仍在夜的荒原上行驶。北大荒的荒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