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欲盖弥彰,叶嵘看着卫驰离去的背影,没再上前,只无奈摇了摇头,看来婉怡的亲事,真该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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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半倚在床榻上,随手翻一本趣闻杂记。高热虽退,但风寒却未好全,午后刚睡醒时,听到银杏报来的消息,精神还算不错,此刻天黑下来,难免觉得四肢酸软,困倦无力。
可心中惦记着未完之事,无法安心入睡,只强撑精神在房中静静等待。
“银杏,眼下什么时辰了?”沈鸢开口问道。
“回姑娘的话,戌时三刻。”
“主院的灯可亮了?”沈鸢又问。
银杏就知道姑娘想问的是这个,她早打探过了,今日卫将军天未黑透就已回府。卫将军鲜少这么早回府,银杏原以为他是惦记姑娘病情,方才如此,心中还为姑娘欣喜了好一会儿。没想卫将军自入了主院之后,便一步都没踏出,直到现在。
银杏心中自是记着姑娘午后的吩咐,一直没敢说,这会儿又听姑娘问起,只能如实道:“亮了,酉时未到的时候,就亮了。”
沈鸢心中一紧,原以为他对自己生了些许怜惜和好感,今日会主动前来,没想却还是料错了。
沈鸢心不在焉地翻了一页书,觉得愈发琢磨不透这个男人了。原以为他块冷心冷性的石头,他却主动帮父亲寻了太医入狱治病,但当她以为他对自己起了些好感,想要“乘胜追击”的时候,他却又停驻了步子,好似对自己又疏远了。
沈鸢将手中手册阖上,既是琢磨不透,那便只能用自己高热刚退的心,再次去捂热他了。
……
暮色渐沉,天边光亮逐渐散去,退作灰黑一片,院中灯火陆续亮起。
卫驰鲜少这么早回到府上,今日也说不上是为何,总之一路纵马疾驰,就在天未黑时,赶了回来。步入将军府大门后,原打算去毓舒院一趟,然脚步迈开的一瞬,脑中回想起方才门外叶嵘的那一番话,不免又停顿了下。
今早他已派人回府,让福伯将话传给她了,眼下去或不去,根本无关紧要,左右她关心得是狱中她父亲的病情,而非其他。叶嵘所言有理,沈家是个麻烦,他何必去蹚那趟浑水?
心绪渐定,卫驰一如往常般用饭沐浴更衣,而后去书房处理未完公务。
戌时三刻,外头传来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听声音便知来得是名女子,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心中生出些期待,不过很快就又消退下去。她尚在病中,不会是她。
“奴婢见过将军。”
房门开着,卫驰循声看去,站在门外的是沈鸢的贴身婢女。
“何事?”卫驰淡淡道。
“姑娘病得厉害,又不肯喝药,奴婢无法,斗胆来寻将军,求将军想想办法。”银杏按着路上想好的说辞,徐徐道出。
“你是她的贴身婢女,却来寻我说她病得厉害?”卫驰看向门外,目光冷冽,他身上本就有股威压之势,此刻沉着脸低声说话,一下便将银杏吓住了。
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原本想好的说辞转头忘却,银杏不知姑娘平日都是如何同大将军相处的,姑娘原本弱质纤纤的形象一下在她心中亲切起来。
“病了便找大夫,寻我何用?”卫驰又道。
银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差点就想转身离开,幸好脑子被寒凉夜风一吹,一下清明许多,想起方才姑娘嘱咐,忙道:“除了风寒,姑娘腕上伤势也未痊愈,瞧着比先前还要严重,轻轻一碰,便疼得不行。”
姑娘方才说过,卫将军既未在回府后主动前来,那便是他不想来,若只言风寒未愈,怕是难说动他。若他不理,便将手腕上的伤势说得重些,如此,他便会来了。
果然,言毕之后,卫驰未再开口拒绝,面色也有所缓和,片刻之后,他只撩了手中狼毫。
“去为你家姑娘寻位大夫回来。”说罢,卫驰已起身步出门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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