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非要洗,你怎么说的好像我脾气很坏呢?”江以宁撇撇嘴,他确实不能让自己再病了,二寒的生日就是明日——
等等!
江以宁突然坐起来,掀开床幔看了眼从屋外透进来的月色,他还带着一丝丝期待询问:“今日是何时了?”
萧寒锦语气随意:“已经过了子时,八月十三了。”
“那岂不是——岂不是立秋了!”江以宁暗暗咬牙,都说喝酒误事,生病同样误事!
一瞬间,他便感觉所有丢失的精神全都回来了!
萧寒锦装作没有看懂他的纠结和气愤,只说些好听的话哄着他,江以宁恨恨捶床,都没舍得把不好好说话的人捶一通。
到底是寿星,还是有特权的。
八月十三,秋分这日,是萧寒锦的生辰,真正的生辰。
他的生辰太多,经常会用一些比较有意义的日期作为生辰,比如成婚那日,或者在镇上开铺子那日,或是在县城开酒楼,亦或是他眼睛复明那日以及他们圆房那日。
后来则是直接蹭两个小家伙的生辰,生辰这样假,江以宁就是再傻都嫩猜到他真正的生辰怕是发生过不好的事。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他们现在拥有的是全新的生活,全新的人生,他再也不会回到那个令他痛苦的地方,所以过那个生辰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这一刻,江以宁是这样想的。
虽还未病愈,但江以宁整个人都很精神,不像之前那样沧桑颓败,一大早就开始吩咐下人清扫院子,屋内的花瓶都换上了寓意美好的,连萧寒锦不在家中都不曾生气。
“正君,今日可是有好事?”小秋跟他的时间久了,有些话也能直白问。
“是有好事,不过今日不能告诉你们。”江以宁眉眼含笑,他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今晚我亲自下厨,厨娘们可以歇歇了,不过要辛苦你们今日带着孩子。”
小秋闻言笑了:“这都是奴婢该做的,您和东家清闲些就是了。”
这件事江以宁一直都瞒着人,在他视角中可是连萧寒锦都瞒着的,自然不会叫其他人也知晓,那会瞒不住的。
因此在布置惊喜的路上,他总是独自出门。
吃过早饭,江以宁便再次外出了,他需要在今日再次确定他的安排有没有失误,也要去拿他拜托齐杭帮他准备的礼物。
“这可是出自宫中秀苑的绣娘们,你好端端地要这些做什么?”齐杭不解,布料花样丝线都是顶好的,都赶上他当年和太子成婚时用的了。
“惊喜。”江以宁摩挲着布料,垂眸间带着些水色,“或者说是对我自己的补偿。”
尽管之前已经被补偿过一次。
齐杭知道他们之前过得苦,但不知道实际内情,毕竟他出身高贵,压根想象不到他们曾经吃糠咽菜的情景。
但齐杭很识趣地没有多问,既然是宴请曾经的自己,那如何补偿都不过分。
面对江以宁的真诚道谢,齐杭只是开玩笑道:“希望你能考虑我之前的提议,我明白你们的顾虑,但只要昱臻能平安长大,来日储君的位置非他莫属。”
“阿杭。”江以宁轻声唤他,眼神却格外犀利,“你连昱臻能不能平安长大都不确定,却要我把孩子交给他吗?”
齐杭被他的话噎住,却更是吃惊他的态度。
自从相识,江以宁在外自然会做小伏低,真切将他看做是太子正殿,可在私下不仅会和他说体己话,还会关切他的日常和生活,那是真心拿他当好友对待的。
今日却用这样的态度对他,齐杭第一反应竟不是生气,而是怕他真和自己生气。
“阿宁……我不是那个意思,昱臻的身份显而易见,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宫中教导师傅对寻常人来说是如何难得。”齐杭自然也有私心,他希望昱臻能得偿所愿。
“我不能为他们做决定。”江以宁淡声说,“不管是要进宫陪读,还是在外做个只识文读字的商户之子,我没有权利为他们做决定,待他们再大些,若是分析利弊后决定进宫,那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