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同伴也看出不妙,应声飞退,撞破了阁内门,急急退走。
神力天王走不掉了,青山开始反攻,一声长笑,剑出“乱洒星罗”,一口气攻了十二剑,凶狠猛烈的冲刺势如排山倒海,把神力天王从这一端迫退至对面的壁角,一面猛攻出剑一面叫:“这个凶手我负责擒住,快救人,不要人助我,人多了反而缚手缚脚。”
抢入厅的家丁火速救人,只有两个活的。一是叫士谦的人,断了一条右腿。另一个是师爷,头破血流,尚有气息,但眼见活不成了,颅骨裂开昏迷不醒。
神力天王心中暗暗叫苦,情急拼命,大喝一声,崩开刺来的一剑,咬牙切齿顺势一剑劈出,剑使刀招“云横秦岭”攻上盘,想迫退青山让出退路。
青山不退让,向下一挫,剑出“虎拒柴门”,也用的是刀招。“铮”一声暴响,神力天王的剑向上扬,空门大开。
“嗤”一声响,辟邪剑的剑尖沸过神力天王的双目,眼珠立破。
“哎……”神力天王狂叫,“砰”一声向后退,背撞在墙上,双目已盲。
青山暴退八尺,向外围的家丁叫:“在下去追那两名凶手。”
声落人已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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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府大乱了一夜,沈府共死了十七个人。
原来青山走后,家丁们用挠钩擒捉双目已盲的神力天王,岂知这位神力天王名不虚传,冲入人丛乱挥宝剑,厅窄人多,家丁们连逃都逃不掉,像是虎入羊群,共毙了十三个人,最后才被府衙来的高手巡捕所制住,割断他双手的大筋,方抬回府衙放入大牢。师爷也死了,共是十七条人命。
叫士谦的人幸得不死,他是个活见证。
这个乱子闹大了,府大人赫然震怒。由于这位现任府大人与沈鸿图狼狈为奸,自然不敢迫供,一肚子火全发在神力天王身上,人命关天,十七条人命可能影响知府大人的前程,因此一发狠呈报布政司衙门捉拿神力天王的余党归案。
至于柏青山的事,府大人自有神通,不敢令柏青山出面作证,连夜派人至望鲁店,通知村民速令柏青山离境,不得干预东昌府血案的事,不然便得打官司。
打官司是假,怕柏青山说出谋夺望鲁店的阴谋是真。柏青山深夜出入衙府,亲自与府大人秘密谈判。他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让鲁神医一家迁籍。
第二天他怀了东昌府准予鲁神医一家迁籍登州的文书与路引,雇了两辆大车,大摇大摆地登程,驶向济南府。
神力天王第二天伤重身死狱中。那位叫士谦的人,也因伤重流血过多而逝世。这里面自然另有文章,官场的事如此这般不足为外人道。
在济南府换车,雇了齐鲁车行的两辆大车,向东进发,到登州远着呢。
车发章邱,青山的神色一直就不稳定,两部大车,前一部是客厢车,后一部车是货车,上面搭了凉篷,带了一些家俱。
青山与兆祥自备了坐骑,各乘一匹枣骝,随在车旁照顾。每部车有四匹健骡,两名赶车伙计。他的鞍袋中,准备有一张弓,两袋箭。
济南至登州全程九百二十里,预计沿途如无意外,需时十天左右方可抵达。天气炎热,不宜于行。
大官道直达登州,离开了家家泉水,户户垂扬的济南府,便进入丘陵区,那是泰山的余脉,已没有高大的山岭只有连绵的丘陵土岭,以及数量甚少的孤峰。沿途茂林浓密,满野黛绿。
青山的眉梢眼间,似有隐忧。车行十余里,看到左方不远处的孤峰华不注山。他催马驰近车旁,向车把式叫:“大掌鞭,能不能在半个时辰内到达鲍城?”
大鞭掌摇摇头,苦笑道:“公子爷,赶是赶得到,可是以后就麻烦了。今天启程已经慢了半个时辰,能不能赶到龙川驿大有问题。再在半个时辰内赶二十里,以后牲口的脚力不济……”
“这样好了,尽量赶,是否能在龙山驿打尖,不必计较。”
“这……好吧,小的尽量赶。”
“叭叭叭”鞭声暴响,健骡开始加快,车子辚辚,车行渐疾。
鲁神医从窗口伸出头来,叫道:“贤侄,是不是有事?”
青山尽量压下心中的不安,笑道:“没什么,伯父,小侄只想趁凉快些多赶一程,午间炎热早些安歇而已。”
若华冰雪聪明,她在窗口说:“青山哥,到底为了什么?”
“贤妹别开始疑神疑鬼了,呵呵!”他笑答。
“青山哥,你脸上的神色已经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