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呵呵!想不到若华妹居然会相人之术啦!”他微笑着策马前冲,驰出前面去了。
“他一定心里有事,爹,会不会是路上不好走?”姑娘向乃父问。
鲁神医不住摇头,说:“谁知道呢?这孩子固执得很,心里有事不肯告诉人的。在济南停留的两天中,白天晚上不见人影,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要在半个时辰内赶到鲍城……”
“为父不知东南西北,这一带从来没有来过。”
“女儿猜想,这一带一定有贼。”
“青山贤侄是不会怕贼的。”
青山驰近策马前行的兆祥,说:“大哥,加快些。记住,途中不管遇上任何事,请记住一句话:不要与任何人动手打架。”
“青山弟,怎么回事?”
“我看到了路旁留下的信记。”
“什么信记?”
“泰山贼泰山双雄展武兄弟。”
“泰山贼怎会到此地来了?”
“这两位恶贼上次随神力天玉经过塘官屯,被我略加薄惩,当时我并不知他们的身分,所以手下留情。后来在东昌沈家,他两人弃了神力天王逃走,逃至城郊藏匿,回程时曾在望鲁店附近潜伏侦伺三天之久。我想,他们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踪,我们已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了。”
兆祥大惊,骇然叫:“哎呀!我们……”
“大哥,沉着些。泰山贼不可能离巢太远作案,双雄兄弟必是利用这条路上的匪徒,向我们下手。这附近的贼人,我略有所知,二三十个人小弟对付得了。只是要你们不逞强,贼人不会乱杀不反抗的人,小弟便可专心对付他们了。”
“这……”
“这件事千万不可让伯父知道,切要切要。”
“好。”兆祥硬着头皮说。
“我到前面走走,小心了。”说完,马已疾驰而出。
鲍山下有一座古鲍城,据是春秋时代鲍叔牙的封邑,目前只是个小村寨而已,鲍家的子孙四散,附近找不到鲍姓的宗亲了。
这是到龙山驿的中途站,附近村寨甚多,贼人不敢在此地横行。而且在鲍叔墓附近建了一座哨所,也是护路乡勇的联络站,治安素称良好。
前面是一座山坡,山的那一边,便是鲍城的田野,距鲍山只有五里左右了。山坡上草木葱茏,路两旁古林夹道,人行走其中,顿感暑气全消,精神一振。
青山在车前一里左右探道,驰抵坡下,距预麦赶到鲍城的时刻尚有两刻时辰,眼看可以依限赶到了。他的目光在两旁的树中搜索,坐骑一缓。
“咦!这里没留下信记,难道他们不曾经过此地?不可能的。”他自语。
接着,他心中一凛,贼人既未经过此地,定是已在后面一段路程中布下埋伏了。他立即兜转马头,往回走。
前面车马急驰而来,毫无警兆。他在半里外驻马相候,心中一宽。
首先到达的是兆祥,急急地问:“青山弟,到了何处了?”
“鲍城快到了,我们赶在贼人之前。”他微笑着答,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山那边便是鲍城么?”
“还有五里路,等车来了一同走。”
右首有一条小径在坡下会合,小径上出现了一人一骑。那是一头小叫驴,高不过四尺,驴背上的人,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村夫,岔开双腿挟着一根木杖,慢腾腾地走向会合处,蹄声有节拍地响动,不徐不疾韵律有致。
他的目光落在村夫身上。两条道路得斜合会合,双方相距约在半里左右。他的目力十分锐利,看到了老村夫胁下吊着的一个像鱼篓一般的红色怪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