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早有防备,东雍没占到什么便宜,不过要说东雍的将士心胸够狭隘的,上回打仗,几位将军拖住齐宵沐止他们,另有两位将军带兵围攻信安郡王,想要活捉信安郡王换闵国公,信安郡王得黄将军相助才逃过一劫。
东雍计划失败,把黄将军记恨上了,这不,这回打仗黄将军那真是命悬一线,要不是他胸前戴了护心镜,就被东雍一箭穿心了。
战打了三天,储备的金疮药再次耗尽,苏棠带着半夏调制金疮药,药材耗尽,让陈青去街上买。
陈青买了一马车的药材回来,还给白鹭带了不少纸钱。
军营虽然没有规定不许烧纸钱,但甚少有人烧纸钱,白鹭就在灶台边,她老乡经常坐的石头边摆了个盆在那里烧。
边烧边垂泪,哭的是眼泪哗哗的,边哭边道,“到了底下,钱别省着花,以后缺钱了就托梦告诉我,我烧给你……”
才烧了一半,那边跑过来一小兵道,“白鹭姑娘,刚刚军营抓了个俘虏,穿着东雍官兵的衣服,却说是咱们军营的百夫长,小名叫棒槌,他等不及军中对名号,让你去认领他一下。”
虽然百夫长手底下管了百名士兵,但不巧整个营帐的人都被派出去守防御台了,抓他的人质疑他的身份,让他说几个人名,他找人来认领他,百夫长最先想到的就是白鹭。
白鹭身子一怔,眼泪挂在睫毛上,闪亮晶晶的,看的传话小兵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白鹭道,“你刚刚说什么?”
小兵就把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白鹭喜出望外,她连忙擦掉眼泪,站起身来,让小兵前面带路。
白鹭急的很,跟在小兵身后跑,从营帐边过去的时候,半夏正好从药房出来,见了道,“白鹭,你去哪儿?”
白鹭红肿着眼睛笑的开心,“我老乡还活着,我去找他。”
白鹭没怀疑过会弄错,因为整个军营里只有她知道百夫长的小名叫棒槌,他们乾州习惯取贱名,她问了好几回,人家都不肯说,最后她生气了,才告诉她他的小名叫棒槌,还不许她喊。
他大名很好听,叫赵承祖。
白鹭高兴,半夏替她高兴。
她端茶进药房,把这好消息告诉苏棠知道,然后又多了一个开心的人。
两刻钟后,苏棠就见到了白鹭的老乡,小名叫棒槌的百夫长,他手受伤了,白鹭带他来包扎伤口。
半夏拿药给白鹭,她看着百夫长赵承祖笑道,“你和我家世子爷他们一起去烧粮草的,怎么没一起回来?你不知道你失踪这些天,白鹭有多伤心,她……”
半夏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鹭捂住了嘴。
赵承祖年约二十一二,也被半夏的话说的红了脸,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瞧好。
半夏问话,他不敢不回答,他不是故意晚回来的,实在是倒霉了些。
他一五一十道来。
那日,他跟随谢柏庭他们去东雍烧粮草,他当时就埋伏在谢柏庭身边,谢柏庭怀疑东雍运送的不是粮草,就随手指了他去办这事。
这不是什么难差事,他就去了,杀了个东雍小兵,换了他的衣服,悄悄混进去,趁机检查粮草,然后再找机会撤回来。
从埋伏地到东雍军营这一段路,他找了六次机会,借口出恭两回,小解四回,回回有人陪着,还不止一个,他根本没机会逃,还因为方便的次数太多被东雍运粮官骂他懒人屎尿多,一起运送粮草的东雍小兵以为他肾不好,还教他怎么补肾……
没能逃掉,他就跟着运粮队进了东雍大营,这几天,他一直找机会逃走,可路上都没能逃掉,何况在东雍大营了,这几天他过的别提多心惊胆战了,好在没人怀疑他。
苏棠听着一个不想做卧底的小兵却不得不做了几天卧底的奇葩经历,憋笑憋的腮帮子都疼,半夏好奇道,“那你又是怎么逃掉的?”
赵承祖道,“这回是我运气好,和我住一个营帐的被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我就问他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他帮我说了几句好话,就让我跟着一起去了。”
苏棠眉头一挑,问道,“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赵承祖摇头,他问了,但没问出来,“说是秘密任务,但派去的人不少,有两千人,而且去的方向是东厥……”
东厥?
东雍派兵去东厥做什么?
想到什么,苏棠当即吩咐半夏道,“去请爷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