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母闻言又抽泣一声:“他都一天没吃饭了,这可怎么熬得住啊呜呜呜呜……”
“哭哭哭就知道哭!”厉父听见她的哭声就烦,瞪了厉母一眼,“哭有什么用,哭就能把解元哭到手吗?”
厉母转抽泣为哭嚎,直把厉父的耳朵吵得嗡嗡疼:“衡儿已经自责到饭都不吃了,你一个做爹的,到现在还说这种风凉话,衡儿倒了什么霉摊上你这样的爹!”
“他没考上解元还怪到我头上来了?说到底还是他能力不够,别说是宋群青了,连胡书鸣都没考过。”厉父冷哼几声。
厉母美目含泪怒视着他:“就是你一整天都在说些这样的话,衡儿如今才不肯出来吃饭。”
厉父嗤笑一声:“慈母多败儿!”
说完后他也懒得跟她继续争吵,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只留下厉母一人唉声叹气。
屋里的厉玉衡则是试图看书来让自己冷静下来,离晚饭都过去了两个时辰,他手中的书一页都没翻动。
他将书猛地摔在桌子上,吹灭了蜡烛,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宋群青也就是作诗厉害一些,却没想到这人在他和胡书鸣的竞争中横插一脚直接拿下了解元,他和胡书鸣也只能去争夺第二名。
可是第二名的位置他都没争抢过胡书鸣,难道真的如爹所说是自己能力不够吗?
不,还有会试,只要他再多多亲近老师,从老师那儿多学些东西,到时候他定能超越这两人,一雪前耻!
厉玉衡翻身上床,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今夜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胡书鸣,他正坐在酒楼中和几个同伴一起喝酒,想要一醉方休。
“胡兄,恭喜恭喜啊,考了上阳府的第二名。”
“胡兄,快来喝酒啊,别停下。”
“胡兄……”
旁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胡书鸣已经半醉半醒了,但听到这些虚情假意的恭维还是狠狠斜了他们一眼。
之前他在这群人面前吹嘘必能拿下解元,如今却只得了个第二名,指不定他们在心中怎么嘲笑自己。
胡书鸣眼神迷离地看着一直笑着给自己劝酒的这几人,察觉到他们眼神中似有似无的轻蔑,一时怒从心头起,一挥袖子将桌上的酒壶酒杯全部推了下去。
见那几人被自己的动作吓住,胡书鸣呼吸加重几分,随后便脱了力气半瘫在桌面之上。
没理会这几人的惊呼,胡书鸣缓缓闭上眼睛。
最难受的还不是自己,估计厉玉衡现在气得要发疯吧!
胡书鸣在心里宽慰自己,意图从中获取些愉悦来,脸上也带着微笑晕睡了过去。
那几人看着他发了好一通酒疯,如今又醉了过去,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