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林姨娘拂开江正直,“阿直,花玉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舍得她在黄泉孤苦伶仃吗?”
江正直低眉,看了一眼江花玉的尸身,心顿时痛如刀割,他想了想,抬眸看江相宜:“父——”
到嘴的话,被江相宜冰冷的目光吓得灰飞烟灭,他拽进林姨娘:“我舍不得,可舍不得又能如何?花玉死了!”
林姨娘从未见过如此无情的江正直,所以,她悲痛又愤怒,她试图睁开他的钳制,想要大闹一场。
但江正直牢牢地钳住她,在她耳边,似恶魔低语般呢喃:“再闹,别想我扶你为平妻。”
“……”
林姨娘再不敢说话,她埋在江正直的怀里,又一次泪如雨下。
“父亲,儿子先送林儿回去。”
“恩。”
等二人走远,江相宜转头,吩咐溶月:“替花玉办丧,记住,一切从简。”
“是。”
接下来的几天,溶月又是忙得一刻不停,等送完江花玉,她虚弱地仿佛三魂七魄都要游离九天。
回了兰雪台,她第一时间盘上坐塌,要忙正事,林缨急劝:“姑娘,您累了好几日,就歇个半日吧。”
话音未落,英兰立在门下,回禀:“姑娘,管事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说罢,溶月吩咐林缨,“去煮壶浓茶。”
“……是。”
这一忙,忙到天色发黑,她一边揉着发酸的后肩,一边端起杯子,想再抿口茶,却见杯盏空空。
“林缨,添茶。”
林缨久久不来,她抬眸一看,房里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沥,淅沥中似又裹着细语。
她起身,悄悄走到门下。
止水定在回廊,目光落在院外,眼底盈满轻愁,林缨路过她身边,见她一脸呆滞,不悦地嘟囔:
“姑娘都忙死了,你还有空发呆?”
“在想事情。”
“想什么?”
“和你无关。”
“怎么无关了?咱们不都是伺候姑娘吗?你有事,我还不能问吗?”
“不是。”
“那就告诉我。”
止水摇摇头,转身要走,林缨立时生出怒气,一把拽住止水的衣袖,似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溶月走了过去:“止水,怎么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