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人们暗搓搓的眉来眼去,平妃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双眼放光,激动得手中的帕子都勾了丝。
宫里越热闹越好,否则,她得多无趣啊!
“皇后娘娘,嫔妾们也想为皇上开枝散叶啊!可是,灵婕妤身子不好,还偏霸占着皇上不放,这让嫔妾们怎么生啊?”
“皇后娘娘,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下首突然传来一道甜腻腻的声音,拉长的语调,做作的言词,让整个屋顿时为之一静。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站起来说话的是一身粉裙的刘贵人。
哦!
那不意外了!
是刘贵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个刘贵人这些日子在宫里可是分外有名。
她是那批宫女中除了灵婕妤与容贵人外,位份最高的,家世好,容貌也不差,可是,连孟美人都承宠了,她却还没有。
为了争宠四处钻营,惹得宫人笑话,她还在御花园里与人大吵了一架,丢人丢得满宫都知道了。
可就算这样,她也仍不知收敛,甚至还学孟美人想要与皇上来段浪漫的‘偶遇’,结果没遇到皇上不说,她还因为淋雨被浇起了落汤鸡,狼狈不堪的跑回宫,让宫人好顿笑。
有人微红了脸,以扇挡面暗唾刘贵人不要脸;
有人满脸震惊,觉得刘贵人脸皮是真厚;
有人则满脸兴奋,目光不时落在花芜的身上,一脸瞧热闹的样子……
皇后冯元蘅眉头微蹙,暗暗摇头,对刘贵人十分不看好。
争宠这种事情,那就得各凭本事!
现在,她争宠争不过,居然当着她的面告状,还指名道姓,简直不知让人说她什么好。
脑子不及人家孟贵人与容贵人,容貌不及人家灵婕妤,就这样的还想着争宠?!
怕是皇上不到半天就得嫌烦把人扔出来!
人家都已经打上门来了,花芜还怎么能惯着她,没等皇后娘娘开口,花芜便已经开口了,依旧是娇滴滴,又软又糯:
“刘贵人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呢?嫔妾身子弱,皇上怜惜,多看了嫔妾几回……怎么到了刘贵人嘴里就成了嫔妾霸占着皇上了?”
“人家病了去请太医,都不敢告诉皇上和皇后,怕他们忧心……可皇上非要来,难道嫔妾还能不让皇上进翊坤宫的门不成?!”
“至于说‘独占’二字,嫔妾就更是万万不敢当了。”
“容贵人和孟贵人可都是承了宠的,为什么人家能承宠,刘贵人却不能。”
“刘贵人您真的不好好想想自己的原因吗?”
花芜身上穿着由极其珍贵的燕羽觞制成的新衣,阳光下细腻光润、锦光浮动。
她就那样懒懒地倚坐着,头上珠翠围绕,绝美的脸蛋上一片乖巧可人,声音也是细声细气,可说出的话却像是能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