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尘瞪楼翩翩一眼,不耐烦地道:“跟母后成亲真麻烦。朕去瞅一眼,很快回来,你给朕老实待在这里,待会儿好好伺候朕!”
楼翩翩用力点头:“别太凶秋雨!”
“她办事不力,朕要作了她!”月无尘回头冲到楼翩翩跟前,在她粉唇上印下一吻。
这合卺酒一定要喝,一是他觉得楼翩翩说得在理,二是楼翩翩喝了酒就能让他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打算今明在榻上度过好些时间,以补偿自己多日来为她忍受的煎熬。
月无尘打着如意算盘,出了所谓的喜房。
他才离开,楼翩翩便使尽力气出了爬下榻,一路搀扶着出了禅房。
她探头探脑,没发现月无尘的踪迹,暗自心喜,笑意浮现脸庞。下一刻,她眼前的光明被人遮挡。她被人拽入怀中,她定睛一瞧,傻了眼:“霁月,是你?!”
霁月看到她身着红裙直蹙眉,将她头上的凤冠甩了开去,抱着她纵身而起,悄无声息跃上屋顶。
他们都没发现,在灰暗的角落站着一个人,目睹他们逃逸。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摘去头上罩的黑面巾,而后折回原处,没有声张。
月无尘不多久找到秋雨,秋雨声称找不到合卺酒,本以为会受到月无尘的责难,他却只是凌厉地扫她一眼,再次折回禅房。
他去至时已不见楼翩翩的踪影,他在偌大的寺庙中搜一遍,依然不见他新娘子的踪影。
该死的女人,一刻不得安生,就连成了亲,也要玩弄他一回。
最后他确定楼翩翩不在寺庙内,派侍卫找来尹子卿,问道:“你可有见到她?”
“没有。”尹子卿言简意骇地回道。
“我想你确实没看到。那个死女人居然凭空消失不见,我要派人把她找回来!”月无尘没在这方面追究,淡声回道。
他轻抿一口茶,却见尹子卿在看他,不觉笑问:“你在看什么?”
尹子卿摇头:“我以为她不见了,你会很着急。”
月无尘的笑容有古怪,好像万事皆在他掌控中一般。照理说,楼翩翩不见,以他的性子会气急败坏才是。
“不过是一个女人,不见了就不见了,我还可以找其他女人补上。”月无尘摇头失笑,看到尹子卿的脸色变得不好看,笑意加深,回他一句相同的话道:“这次她不见了,你好像并不着急。”
尹子卿冷声回道:“太后与我没关系,你这个和她成亲的人不着急,我着什么急?!”
“这话中听。”月无尘再抿一口茶,淡笑着起了身,拾起搁放在桌子上的凤冠,说道:“走吧,随我一起去找她!”
尹子卿默不作声地跟在月无尘身后,出了禅房,目光定格在月无尘的背影之上。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跟慧心打了声招呼,这才出了隐云寺。
月无尘并不急着赶路,他看向身后的尹子卿,朝他招手:“子卿,你像变了个人似的,有心事不妨对我说。”
“我能有什么心事?”尹子卿淡声回道。
月无尘的视线定格在尹子卿淡然的脸上,眸色深幽:“你以往跟我有话说,现在跟我说话你好像不高兴。”
“你多心了。”尹子卿回视月无尘道。
“是不是我多心,你我心中有数。我以为,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月无尘仰头看向碧蓝如洗的天空,笑意厣厣地道。
“我也以为,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尹子卿几近无声地低喃,他循着月无尘的视线看过去,两人的表情如出一撤。
下山的路,月无尘走得不快,慢悠悠地似在闲逛。尹子卿看出门道,月无尘胸有成竹的样子,定是心中有数。如此,月无尘会不会将所有人的动静都掌握在手?
如果他胸中有数,为何将他这个曾经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排除在外,是因为,他们对彼此都不再信任了么?
“你知道她在哪里?”尹子卿冷声问道。
“目前不知,也许很快就会知晓。子卿,你有话要说,是不是?”月无尘扫一眼板着脸的尹子卿。
“你知道她被霁月带走,你也知道,我看着她被霁月带走而没有出手相救。”沉吟半晌后,尹子卿说道。他用的是肯定句,并非在问月无尘。
月无尘轻轻点头:“我确实急着想跟她圆房,但我知道我们是在宫外。而她让男人为她卖命的本领不敢让我小觑,所以我有了一点准备。没跟你说,是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背着我做一些事。比如,你私自带她出宫,比如,你明知她被霁月带走,却什么事也没做。你说,你这样的朋友我还可以信任么?”
“我认为你得到了她不会懂得珍惜,现在我已看到了她的将来。无尘,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才选择放弃她,而是,我以为你能带给她幸福。可我看到了什么?她在宫中日渐憔悴,你却左拥右抱。她不过是说了一句气你的话,你就想取她的性命,这就是你对她的喜欢?”尹子卿冷声回道。
当他在一旁看着楼翩翩伤心伤身,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帮她,他的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