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锐奏道:“皇上!臣以为,对这些大臣不能一概而论,应分清主从,区别对待。可先将他们收监,再交有司加以详审,以定其罪。罪行轻些的,可以宽侑其家人。”
小皇上道:“好吧,就依琅琊王所奏,着方将军分头缉拿叛臣家眷,一并关进大牢候审。”
方伯亭领命而去。司马月也被押下大殿。
刘若风扶起司马烟芸,而后看着王蹈,对他作了个切掌的手势。
王蹈会意,当即奏道:“皇上!东州王专权多年,在朝中树大根深,此人不宜久留,以防不测。请皇上下旨,让天下明其罪,并立即正法,以断其余党为祸之心!”
周伯仁等人也附议。于是皇上让周伯仁拟诏,历数司马月之罪,杀之以谢天下,今日午时三刻于东市行车裂之刑,派琅琊王率五百禁军监刑。
散朝后,刘若风、司马烟芸随王蹈同行。王蹈先向二人致了谢意,接着道:“风兄、司马姑娘,如今东州王已除,贤伉丽应该出来为国家效力了吧?”
刘若风道:“蹈兄见谅!我们还有紧要大事待办。先前没告诉你,我们儿子被人抢了去,必须去寻回来。”
王蹈叹息:“唉,似风兄如此雄才,却不能为国家所用,实在可惜!风兄,贤侄被什么人掳去?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请一定不要客气。”
刘若风笑着道:“蹈兄,你我虽不能同事一主,但现在咱们至少已不是敌人了,说不定以后还真有机会共事呢。至于小儿,那是江湖中的事,就无须蹈兄费心了。蹈兄,大司空荀糜今日没上朝吗?”
“是啊,荀家的人都没出现。”
“除去了东州王,还有荀家,恐怕蹈兄的抱负仍难有施展的舞台啊!望蹈兄小心行事。”
正巧碰上方伯亭回朝复命,王蹈便问起抓捕罪臣眷属的情况。方伯亭答道:“王大人,一切顺利,共抓回家眷奴仆一千七百余人,只是走脱了一个紫夫人。”
刘若风事先也估计这些禁军奈何不了紫夫人,听说紫夫人逃了,便问王蹈:“蹈兄可知,紫夫人与司马月的感情怎样?”
王蹈回答:“听说司马月对紫夫人非常好。紫夫人本来是司马月的表妹,十多年前才与司马月完婚。司马月原本姬妾无数,但自从有了紫夫人,原来的姬妾都只能独守空房了。风兄,你问这个,是不是怕紫夫人来劫刑场?”
刘若风:“想不到一代枭雄司马月还是个情痴啊!由此推测,紫夫人劫刑场的可能性很大,她是武林高手,咱们要预作防备。请蹈兄想法再调些兵马保护刑场,我和烟芸也去看看,以备不测。”
蓝天下浮着几片白云,春阳融融,风带花香,真是个爽心的日子。如果约上二、三好友郊外踏青,纵情于如画山水,是何等的妙事!但今天的东州城,谁会有那样的闲情?人们争相赶往刑场,将附近几条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禁军竭力维持着秩序。
刘若风和司马烟芸夹在人群中往前挤。听得有人在私议:“东州王祸国殃民,早就该千刀万剐!”也有人道:“东州王当政,曾免了咱们东州百姓五年赋税,这是不小的恩德啊,怎么说杀就杀啊?”刘若风陡生感慨,心道:“一个人在世上,总会有人恨、有人爱,难有一致的褒贬尺度啊!”
将到午时,忽然南边的人群惊慌逃散,接着传来喊杀声。
军士向司马锐报告:“王爷!南城守将邓昌率兵杀来!”
司马锐急问:“有多少人马?”
“估计有近千人!”
“传令下去!扼住要道,并向方将军求援!”
喊杀声渐近,其它方向的人也纷纷走避。刘若风和司马烟芸却向中央靠近。
只见司马月仰面躺在地上,头和四肢分别用粗粗的麻绳连在五辆朝着不同方向的马车上。
司马锐焦躁地问左右:“现在是什么时刻?”
答:“王爷,现在还没到午时三刻!”
一道紫色人影出现在远处房顶。刘若风知道是紫夫人来了,对司马烟芸道:“芸妹,紫夫人到了,我去截住她,你留在这儿,以防万一。不得已时,你就出手杀了司马月!”
刘若风飞身上房,挡住紫夫人去路。
紫夫人见有人挡道,倏然停身,诧道:“你是刘若风?你居然没死?!”
刘若风微笑道:“多谢夫人关心!老天爷不收我,我也没办法!”
紫夫人威胁道:“刘若风,你赶快让开!不然的话,我替老天爷收了你!”
“夫人,我劝你不要再管司马月的事,他是接受国法的制裁,他所犯下的滔天之罪,夫人心里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