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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梦魇世界（第2页）

“那又有什么用？难道这样，寡人就可以痊愈吗？”

寺人壁伏在地上，不敢说话。他已经找来了翟国所有的名医，可是全都束手无策。

他突然感到刺骨的凉意，原来姬辛的剑已经在他的脖子上。

“君上饶命，君上饶命！”

寺人壁全身抖得厉害，越发像个娇弱的女子。

“寡人命不久矣。你先下去，寡人到了黄泉路上，还需要你的服侍。”

“君上且慢！”

“怎么？难道。。。你竟不肯为寡人殉葬？”

姬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颤抖着问道。

“不不！小人求之不得！但小人找到了一位奇人，说自己有把握治好君上的病。”

“哦？你不是说翟国已没有更高明的医者了吗？”

姬辛收回佩剑，疑惑问道。

“他不是翟国之人，而是。。。犬戎族的巫师。”

寺人壁几乎将头埋到了地底。

姬辛端坐在大殿上时，已经穿戴整齐。华美的衣袍，掩住了枯瘦的身躯。冠冕垂下的九根珠帘，挡住了苍老憔悴的面容。宽敞肃然的大殿，赋予他国君的威严。

巫师玄貘穿一身黑袍，带着一个长鼻怪兽的面具，缓缓走到殿前。他的脚下没有任何声响，令人怀疑袍子里的脚是否是漂浮的。

他的左手托着一个兽骨雕成的香球，那上面有无数个细

小的孔洞，不断冒出白色的烟雾，使他的躯体更加诡谲莫测。姬辛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有些刺鼻的异香。

“你就是犬戎巫师玄貘？”

“是的。玄貘拜见君上。”

“你怎么敢在寡人面前戴着面具？又为何托着熏香？”

“请君上恕罪。小民相貌过于丑陋，戴上面具，是不敢让君上受到惊吓。至于这个熏香，是小民担心自己的身上有异味，冒犯君上。”

看来这个蛮夷，也并非全然不知华夏的礼仪。可是他的穿着，语调，举止，还有那古怪的香味，都让姬辛觉得诡异。

“寡人的病症，想必你已清楚。寺人壁说你有把握治好，是真的吗？”

姬辛的问话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一旁的寺人壁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是的。但更准确地说，是帮助君上摆脱痛苦，从噩梦中醒过来。”

姬辛露出疑惑的神情，看了看寺人壁。

“让你进宫，是给君上治病的！你在胡说什么？”

寺人壁慌忙斥问，可是玄貘毫不理睬。

“君上，现在您感知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其实您已经死了，但由于某种机缘，您的灵魂仍然滞留在尸体内，并且在不断循环的噩梦中沉沦。”

“什么？你说寡人已经死了？”

姬辛想不到玄貘敢如此放肆，顿时又惊又怒。

“是的。凶手就是您的嫡次子，公子盘。他为了夺取国君之位，勾结异族，就在这宫殿里将您杀害。在这个噩梦里，你会一遍又一遍地被他杀死。”

玄貘的话很荒诞，但语气中有种充满自信的感染力。

“住口！你这蛮子，不但诅咒寡人，还想陷害寡人的儿子，简直十恶不赦！来人，快把他拿下！”

姬辛怒发冲冠，对殿内的侍卫喊道。

侍人壁低着头，面色惨白。他引荐了一个疯子入殿，必然要承担极大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