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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饕餮之宴二（第1页）

可即使过了这么多天，那种异物滑入喉咙的恶心感还是挥之不去。更令他难以释怀的，这种考验其实风险极大。一旦被寄生，身体的异化就是不可逆的。

“不会有任何风险。因为一旦你有被寄生的征兆，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

墨鸦冰冷的话语犹在耳边，令他不寒而栗。

一旦这个可怕女人出现在脑海，他就无法再集中精神。力场瞬间消失，那些书简掉落下来。

“给你五天时间，至少掌握三种属性的气。如果做不到，就永远不要离开这里了。”

想到这句威胁，程松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进入古井不波的心境。

两个时辰后，他轻轻说了一声“泽”，墙缝里的藤蔓开始快速生长，在整间密室里蔓延。藤上长出一个个小花苞，过了一会儿就绽放开来，飘出醉人的清香。一些藤条伸到他身边，勾起散落在地上竹简，将它们一个个摆回木架。这充满生机的景象，就像一场壮观又优雅的舞蹈，伴随着早春的赞歌。

“水，火。”

他的左手和右手，分别凝聚出一个不断旋转的气团。一个是幽蓝色，散发出寒气；一个像火焰一样，炽热无比。

双掌合拢，两个气团交汇合一，蓝色和橙色相互追逐，形成一个旋转的阴阳鱼。转速加快，两种截然相反的气竟彻底融合，归于混沌太极，呈现出中性的白色。

这种状态只维持了一瞬间，他猛地将双手摊开，无数蝴蝶瞬间出气团里飞了出来。这些蝴蝶有的是水蓝色，有的是赤红色，成双成对，绕着青藤飞舞，飘飘渺渺，如梦似幻。

起初花瓣被火蝶沾到，立刻就会灼伤。但随着程松对气的操控越来越熟练，火蝶的翅膀上有了一圈蓝色光晕，温度也变得柔和，即使让它们亲吻花苞，也不损其分毫。

他处于气场中心，闭着眼睛，张开双臂，全身心沐浴在这和谐的律动中。气可以脱离身体，与自然之气互通，凭心念随性创作，这使他感到难以言喻的舒畅和自由。

人类通过五感，只能接触到世界的表像。只有将自身的气与自然相融，才能找到真实，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天人合一。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人类原本就是大自然的“气”所化，这样的融合只是一种“回归”。

“风。”

当气场达到完美和谐，他又吐出一个字。新的力量瞬间打破平衡，气流卷动，水火相煎，蝴蝶和花苞都被裹挟着盘旋乱舞。隐藏的能量如同失控的巨龙，呼啸而出。它们在密室内怒号冲撞，似乎想要撕碎这个牢笼。

程松伸出手，掌心生出一股巨大的拉扯力。风龙拼命反抗，但还是被聚合起来，形成一个包罗万象，威力惊人的微缩气场。

“雷！”

当所有的气被压缩到一个极点，他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大声喝出最后一个字。蕴藏无穷能量的气，化成一个跳动着电光的雷珠，停在他的指尖。然后他指向密室的石门，电光闪耀，雷鸣震耳，三尺厚石门被一道雷光打中，崩成无数碎块。

程松整个人呆住，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这就是炼气士的技巧。他不过从书简中学了一些皮毛，一击之威就令世俗的武者望尘莫及。

“程松，给我滚出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程松苦着脸走出来，看见眼前体型娇小的蒙面少女，连忙抱拳致歉。

“对不起，黑蝠姑娘。我并非有意破坏石门，只是炼气士的法门太过玄奥，我还不知道如何控制。”

龙卫成员全都是用代号互相称呼，而且每一个代号都有些瘆人。虽然不知这黑蝠在龙卫之中是什么地位，但直接听命于墨鸦先生的人，他是绝对惹不起的。

“这

么说，你已经达到墨鸦首领的要求了？”

“是。巽风和震雷的第三爻，我都已经掌握了。兑泽，艮山，坎水，离火，也都有所领悟，但时间太短，只能勉强领悟第一爻。至于乾与坤两卦。。。实在惭愧，完全不得要领。”

程松像乖巧的学童一般回答。炼气士的修炼体系比世俗武学严谨的多，每一种属性的真气分为六层境界，对应卦象中的六爻。世人眼中所谓的巅峰武者，以炼气士的标准，都只是不入流的下三爻而已。

黑蝠沉默片刻，笑着拍起手来。

“真厉害！来这里的第一天，就通过了琴虫的考验。用了五天时间，就掌握了六种气。除了首领，这里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天赋比你高的人。”

“姑娘过誉了，只是运气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