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舒阳的眼里并无贪恋或欲念。
帝王不缺女人。对他来说,美色只分两种,求得,和求不得。
他视线略略一扫,揽住卞皇后,动作温柔地将长发拨至胸前。就着拥抱的姿势,垂眸望去,能窥见柔顺的脖颈,和线条优美的蝴蝶骨。
靠近脊椎的位置,印着浅浅的红痕。
半寸宽,一寸长,斜落在白皙的肌肤上,旖旎而刺眼。
沈舒阳的手指滑过皇后的侧颈,按在红痕上,轻柔摩挲。
“晴生啊。”
他嗓音温和,“你可有事情瞒着朕?”
卞皇后眸光闪烁,回答道:“臣妾怎会欺瞒陛下。”
沈舒阳笑了一笑,亲自替她拉上衣袍:“朕知道了。”
“陛下?”
卞皇后心里隐隐不安,却不知究竟发生何事。沈舒阳随即离开,她送到殿外,回来后思忖片刻,猛地背对镜子,扯落衣衫。
背部那一抹红痕,让她瞳孔骤缩。
“晚鹃——”
她尖声叫着,始终不见贴身宫女露面。
“来人,来人!”
又唤了几声,才有宫女匆匆跑进来,低头答道:“娘娘,晚鹃方才被总管大人叫走了。说是要问话。”
卞皇后看她面生,似乎是外头的粗使宫女,蹙眉问道:“翠烟和玉棋呢?”
宫女摇头:“都被总管大人传唤了。”
卞皇后心头突突的,又问了几个名字。全不在寝宫。
沈舒阳进来的时候,周围宫女均被屏退。想必就是那时候,东苹将人全部带走。
她腿脚一软,跌落在地。
“娘娘!”
那宫女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搀扶。但卞皇后坐在散落的衣袍里,面容惨白如纸,竟是动也不动了。
昨晚体乏,而且喝了酒。回来以后,哄完啼哭的小殿下,她便睡了。
没有沐浴,所以不知道身上留了痕迹。
近年来,沈舒阳很少临幸她。最后一次同床共枕,也是去年初夏的事了。
……她太大意。
卞皇后愣怔半晌,眼里重新有了光亮。
“文嘉。”
对,文嘉。
她的小殿下,被奶娘抱去临华殿了。
算算时间,文嘉应该也快送回来了罢?
“我得去接文嘉……”
她喃喃说着,挣脱宫女的搀扶,将衣服里里外外穿好,重新恢复了皇后的气度。出了宫殿,还没走几步,就被左右侍卫拦住。
“娘娘且在殿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