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书生的确可怜,翻破了衣裳也不过才倒出来两枚铜钱而已。
他有些不忿道。
“金银财宝皆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不知道这天下有许多人到了一定境界就根本不在乎自己给别人的印象是什么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李玉湖点点头。
“我身边这种人就有不少,可我也知道的是,他们那些人就算穿的再不怎么样,那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与众不同气质,只是你。”
李玉湖似笑非笑道。
“也忒寒酸了点,我看了你的伤势,并无大碍,需要不了几天便可痊愈,并不需要噬心草,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不过你且记住,下一次遇见伤你之人,你最好还是跑快一点为好,免得下一次就不只是被人拍了一掌这么简单了。”
剑无求当时并没深思李玉湖这句话其中的含义,只是听司马云一说,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李玉湖当时就已经察觉到了?
只可惜这般猜测还是被李玉湖否决,他道。
“那书生所受的伤的确不过是轻伤,而且也非我掌力所致,我所好奇的不过就是这么一个身子单薄的人,那些人既然要故意扰乱我们视线,又怎会如此留手?方才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怎么这家伙仅仅只是轻伤而已?”
“你是怀疑这家伙恐怕跟那条蛇是一个路子上的人?那你早说啊,我这就去跟着他,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
剑无求有些迫不及待,但依旧是慢了半拍,原来司马云早就在发现不对头的时候派玉清弟子尾随了上去。
至于第二个八字胡男人,司马云则显得意味深长许多。
李玉湖说过,他的碎心掌只有噬心草可以解,算算时间,那人现在身体里的掌力也已经开始发作,跑不太远,就算差遣人去找也来不及,因为方圆百里之内,就小城这么一处城镇,其他地方,想要一来一去,即便是骑上最快的马也需要不下于一天时间,更何况还要搜索卖有噬心草的药店。
那人若想解此掌力,必在此处大作文章。
司马云道。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第二个八字胡男人好像从进了这个门槛开始便目光散乱,而他受的伤也就比较有意思了。”
司马云虽没有为那八字胡男人亲自把脉,但大概也观其了几分气色,知道其受的伤绝对不仅仅是掌力那么简单,这一点也得到了李玉湖印证。
“我自己的掌力我自己清楚,那人体内真气紊乱,乱七八糟,像是除了掌力之外还受到了其他不同程度的内伤,以至于我根本无法辨别出来究竟是不是我的掌力所致。想来一定另有高人设法在他体内灌进去不同真气,掺杂上我的内力,才会如此让我根本分辨不出来。”
剑无求不解道。“那还用问?这人肯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条蛇,为什么刚才不把他抓起来?”
“不能那样做,那么做只会打草惊蛇。”
司马云摇摇头。
“更何况我们暂时还不确定,倘若真是中了咱们李哥碎心掌,为求解药,今夜他必定还会前来讨要,毕竟没人会傻到等死,他不来,他就死定了,若是他来,这噬心草咱们还是要给,只不过却不能白给,放长线钓大鱼的事情,这次我倒想来做一做。”
“别人又不是傻子,明明晓得我们故意设下圈套,怎么可能还主动钻进来?”
“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傻子,傻子又怎么可能聪明到以真瓦片换走我的假瓦片对不对?有句话怎么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可能不会这么轻易上当,但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丢了自己性命,一个不想死的人,往往会想出来许多极端的办法,咱们拭目以待就是。”
司马云料定那贼眉鼠眼八字胡定会在今天夜里前来,只是没想到来的不是八字胡,反而是白日里见到过的穷酸书生。
书生依旧穷酸,只是这天夜里,倒光了口袋才倒出来两文铜钱的书生来的时候却带来了两份见面礼,一只烧鹅,一瓶烧酒。
“我一看就知道这两样东西是别人让你带来的对不对?因为那人已经黔驴技穷了,甚至就连白天时候你也是被人差遣才来,否则你堂堂一介书生,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被我们李哥挖苦对不对?那人一定给了你丰厚的报酬。”
司马云并不客气,接下一只烧鹅一瓶烧酒,甚至摆好了酒席等穷书生落座。
书生局促不安,到最后还是在剑无求几人的合围之下中规中矩坐下。
司马云又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这时候他才诚惶诚恐道。
“能不能给我一株那个甚么草,你们若是不给我,我跟我表妹恐怕就要遭了那人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