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李存勖回到军营,听说周德威父子都已战死,痛哭失声道:“丧失如此猛将将领,皆我之罪也,若非我罔顾忠言,焉有今日之失,可怜他父子二人,皆断送我手中耳。”
李存勖把周德威的另外一个儿子,中军兵马使周光辅,升任为岚州刺史,并且厚葬周德威父子。
李嗣源和李从珂失去联系,李嗣源看到晋军被挫败,也不知道晋王去了哪里,有人道:“晋王民经向北渡过了黄河。”
于是李嗣源也踏着冰向北渡过黄河,准备到相州去寻找李存勖。当时李从珂跟着晋王夺下了土山。晚上战斗中也大有功劳,晋王进攻滑州,予以攻克。李嗣源听到晋军胜利的消息,又到滑州来见晋王,晋王很不高兴,道:“你以为我死了吗?过了黄河准备去哪里?”
李嗣源叩头谢罪。晋王认为李从珂战斗有功,但只赐给他一大杯酒来罚他喝。从此以后晋王对待李嗣源冷淡了一些。
德胜渡,王彦章败散地士卒有走到大梁的。他们道:“晋军取得胜利,将要来到这里。”
不一会儿,晋国的散兵也有先到大梁询问住处的,大梁人误认为晋军已到,于是京城大惊。后梁帝赶快驱赶京城的人登上城的高处,又打算逃到洛阳,只因已是夜晚才作罢。后梁军被击败的散卒回到大梁地不到千人。被打伤逃散的人各自都回到了家乡,一个月以后才整顿成军。
晋王任命李存进,代周德威为内外蕃汉马步总管,晋王回到魏州以后,派李嗣昭到幽州暂时管理军府事。
后梁将贺瑰攻打滑州,从四面八方一起推进,用竹片作索将十余艘战船连在一起,蒙上牛皮。并像城墙一样做了一些短墙和支架等,横摆在黄河上,以断绝晋军地援兵,使他们不能渡河。晋王亲自率兵前往援救,在黄河北岸摆开阵势,但不能前进。
晋王在军营门口堆满了金钱丝帛。招募能够击破战船的人,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晋王的随身护卫将领李建及道:“贺瑰率领他的全部军队到来,希望在此一举攻克我们,如果我军不渡过黄河,正好让他们得志。如今事情紧急,我李建及请求和他们决一死战。”
李存勖大喜道:“真猛将也,速去破敌,回来必有厚赏。”
李建及选拔了敢死效节亲兵三百人,穿上铠甲,拿上刀斧。他领着勇士们乘船出发。快接近战船的时候。像雨一样密集的利箭向他们射来,李建及让拿刀斧的人冲上战船。砍断竹索,又用木筏装上柴草,浇上油点燃,从上游顺水放下。随后又用大地战船载满士卒,一边击鼓,一边大声呼叫,向后梁军发起进攻。
“毕啵啵……,毕啵啵……”顿时间河中火焰冲天。
后梁军战船的竹笮被割断,便都随流漂了下去,士卒被烧死淹死的将近一半。
“弟兄们,杀啊,梁军不行了,冲……”震天的喊杀声中,晋军趁机渡过了黄河。
贺瑰见大势已去,急忙突围逃跑,混乱之中,被敌军乱箭射中,晋军在后面追赶,一直追到快接近濮州,才返回去。贺退扎在行台村。
贺瑰躺在床上,鲜血浸透被褥,因为逃跑中,没有能够及时处理伤口,而且他身中数箭,有一箭深入前胸。
“咳咳……,咳咳……,哇……”
贺瑰吐出一口鲜血:“呼哧——,呼哧——!”沉重的呼吸声,如同拉风箱一般,只是进的气少,吐的气多。利箭虽然没有射到他的心脏,但是射进了肺部,他不时地咳出鲜血,血红的泡沫,不停的从他口中流出。
“呃……”贺瑰双眼翻白,一口气没有上来,停止了呼吸。
贺瑰去世后,梁帝朱友贞任命开封尹王瓒,为北面行营招讨使。王瓒率领五万士卒从黎阳渡过黄河,乘其不备而袭击惠州、魏州,一直到了顿丘,遇到晋军才退回来。
王瓒管理军队非常严格,令行禁止,他占据了在晋军上游十八里处的杨村,在黄河两岸修筑营垒,从洛阳运来竹木制造浮桥,从滑州接连不断地运来粮食,准备和晋军交战。
晋军蕃汉马步副总管、振武节度使李存进也在准备制造浮桥,有人道:“制造浮桥需要竹索、铁牛、石头,这些东西我们都没有,怎么能成功?”
李存进不听这些人的话,他用苇绳拴住大的战船,再拴在土山上地大树上,仅用了一个多月就修成了浮桥,人们都佩服他的聪明才智。
晋王又王瓒在黄河南岸交战,王瓒先取得胜利,俘获了晋将石君立等。但是最后在晋军的强大攻势下,王瓒的军队被晋军打败,王瓒乘小船渡过黄河,跑回北城坚守。这次战败,有一万多士卒逃跑或被杀。
后梁帝听说石君立非常勇敢,打算让他做自己的将领,把他关在监狱里,给他丰厚的待遇,并派人去劝诱他。石君立道:“我是晋军的败将,如果在梁国被起用,虽竭诚效死,有谁能相信我呢?”
后梁帝还是很爱惜他,把俘获的其他晋将全部杀掉,只留下了石君立。晋王乘胜前进,直逼东都,后梁帝把王瓒召回,任命天平节度使戴思远,代理北面招讨使,驻扎在黄河抵御晋军。
此时,李昇趁李存勖和梁朝交兵之计,从德州出兵,以勤王之名,进驻齐州,并且和梁朝东部各州将领交往频繁。
刘鄩之死,让李昇深为叹息:“这个傻……”,他还是咽下了最后一个字。
在他看来,谢彦章等人之死,朱友贞简直就是把自己的保安给撤掉,而赐死刘鄩,就和打开自己家的大门,随便别人进来拿东西差不多了。
花见羞得知刘鄩,被梁帝朱友贞用一杯鸩酒赐死以后,她一语不发,全身缟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在供奉刘鄩灵牌地屋中静坐,念经超度刘鄩地英灵。李昇知道刘鄩死讯,给刘鄩立了牌位,供花见羞拜祭。
轻轻的走进屋中,这里极其简单,一张桌案上孤零零地摆着刘鄩的灵牌,灵牌之前的香炉之中,三缕袅袅的香烟,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一个全身缟素的窈窕女子,静静的盘膝坐在旁边的地上,手中拿着念珠,轻淡飘渺的念经声,如同天上的仙音一般,若有若无。
点燃了三支香,躬身拜了三拜,插在香炉之中:“将军百计之将,国之栋梁,一生转战南北,忠心耿耿。只因主上昏庸愚昧,自毁长城,致使将军含恨而去!梁朝已经是风中之烛,不日将军可见梁帝灭亡,此恨可消。此去,愿将军英灵,早登极乐,超脱三界,无需再受人间之苦。某必照顾将军家人,不令其受战乱之祸也,望将军英灵,保佑天下早日平静……”
李昇的话,一句一句,进入花见羞的耳中,她默默的看着这个年青人。刘鄩去世后,李昇给刘鄩设了灵堂,请了僧道,大设道场,为刘鄩做足了七日七夜的法事,超度亡灵。而后又专门设立了这个供奉牌位的地方,给自己在这里追思。
花见羞心中的感动,还有以前和李昇同辔共骑,以及多日来在李昇身边出谋划策,耳鬓厮磨,让她已经潜移默化中,接受了李昇。
李昇和心腹商议了以后的发展步骤,花见羞也参加其中,每次参加后,她就回到供奉刘鄩牌位的屋子里,李昇经常过去拜祭,看望她,但是都逗留片刻就离开。
李昇借口棣州骚扰幽燕之名,夺取了棣州,并且占据了淄州和杨刘等梁朝东部大片土地。并且借勤王的名义,在梁朝的东部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
河中节度使,冀王朱友谦,和忠武节度使程全晖素有龌龊,见梁朝战乱纷起,趁机兵袭取同州,逐程全晖离开。程全晖投奔大梁,朱友谦让自己的儿子,朱令德为忠武留后,表求节钺,梁帝大怒,不许。但是朱友贞此刻哪里有能力去管这种事情,李存勖已经兵近东都了。
朱友贞因为畏惧朱友谦心怀不满,深恐他投奔李存勖,封朱友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