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坡,破碗残瓷在思念旧日主人的厨房,废铜烂铁在思念旧时的农具和机器,断橹和缆绳在思念河面上的船只,一条发呆的鱼在思念另一条游走的鱼,一片发暗的水域在思念另一片阳光灿烂的水面。只有我在河底来来往往,我在思念父亲,我在寻找我的父亲。 世上有几只驮碑远行的乌龟,都被供奉在庙堂里,那是民间的传说。世上也许只有一个驮碑投河的人,那不是传说,是我的父亲库文轩,庙堂不要他,金雀河的河底收留了他。 第三天我找到了那块石碑,依稀看见石碑下有个人影,我憋不了那么长一口气,再潜下去,石碑下的人影子已经不见了,我把手探到碑下,感觉到一个冰凉的宽阔的缝隙,里面似有生命,我的手背被轻柔地啄了一下,一条鱼从碑下游出来,我看不清那是一条鲤鱼还是草鱼,它的游姿轻盈而欢快,嗖地一下,就从我眼前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