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笃定,他拿人试了针?”
云破岳倏然抬头,容辞的勾起唇角,“我怎么知?道是?吧,推己及人,是?我的话我大?概也?会?这么做。”
拿人试毒的确听起来有些残忍,可当今皇帝云归月,能踩着?一众兄长的尸骨登上高处,也?从来不是?个悲天悯人的仁君。
“这副表情?,那就是?没有任何进展?”
云破岳:“不在?意,跟我无关。”
容辞倏然笑出了声,“跟你无关,你巴巴跑皇宫去?”
“谁说我去了。”云破岳抿紧唇角,而且哪里有巴巴地跑过去,只是?……顺路而已。
“哦,你没去,是?我去的。”容辞气定神?闲端起桌上茶杯抵在?唇下。
“那是?我的茶。”
“区别很大?吗?”
“……”
一室沉默。
“你方才在?画什么?”
“自己看?。”容辞指尖虚虚点了点桌上半开半和的画卷。
才晾干没多久,正打算收起来时遭人打扰了。
云破岳皱着?眉头,缓缓展开这副已经装裱好的画卷,他分?明记得容辞已经几年不曾拿过画笔了,如今却又为?何……
一点一点展开画卷,他不禁愣住了。
上面工笔细描画着?一个昳丽无双的美人,她身着?一身红衣,在?一簇又一簇的赤色花丛中抬眼望过来,眉眼艳秾如荼靡,神?情?却温婉如月,矛盾却又和谐。
“……跟云景长得挺像。”看?了半天,云破岳憋出来一句。
“反了,是?小景长得像她。”容辞神?情?忽然变得幽远,他回忆起来多年前的一个普通平常的夜晚,他甚至清晰记得那个夜里,没有月亮,漆黑无比,也?记得一个女人哀求的、流泪的双眼。
“其实我也?有点记不清她具体?长什么样子,只独独记得那双眼睛。”
所以只有那双眼睛最为?传神?。
“怎么突然想起画这个?”
容辞挑唇,“给小景做生辰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是?……不怎么样!
“那小子生辰不是?在?腊月吗。”现在?分?明刚入夏!
容辞轻叹,“毕竟答应过的,还是?先准备好吧……”
准备好什么,数十年相处的默契让这个答案无需说出口。
——准备好从哪刻起殊途陌路,准备好在?寒冬未至时面对分?别。
腊月不仅是?云景生辰,更是?许多人的忌辰,十七年前的那场天灾一般的暴雪,下头藏着?多少人的尸骨,压着?多少亡灵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