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上头上落满了金黄色的小巧花朵,脸颊上还满是花粉,有些狼狈,又有些可爱。
不,是非常可爱。
他没说话,却伸手折一支金桂,斜插在鹿野发间。
鹿野瞪眼,目光里满是谴责。
傅霜知继续笑。
“树么,折了再长就是了,能被我们压塌是它的福气。”
鹿野:……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再说——”傅霜知的神色微微暗了下,“是不是我家的树……还说不定呢。”
鹿野怔住,“怎么?”
不是都要平反了么?那这宅子不该物归原主吗?
傅霜知摇头,牵了鹿野的手,顺手又折了一支桂花,拿在手里,一边摇晃着,一边顺着桂花前的石子小路慢悠悠走起来。
偌大的宅院无灯无火,但所幸今日月圆,夜幕无云,满天清辉洒下,将天地照地一片清明,不至于看不清路。
“这个院子是下人堆放杂物之处,我往日也很少来。”
傅霜知一边走,一边给鹿野介绍。
两人很快走出这个堆放杂物的小院,又走到花园,走到主院,走到一个又一个或精巧或别致的院落。
虽然经过一年多的荒废,这些院落多多少少都有些冷清破损,无人修建的花草树木狂野生长,常常阻住了道路,两人不得不一边拨开花木一边前行。
傅霜知便一路走,一路给鹿野介绍。
这是他父母姐妹的居所,那是他姐妹玩耍的地方,这是子弟读书习武的地方,那是族亲聚居的地方……
宅院占地很大,院落很多,他一个个走过。
终于,两人走到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院落,傅霜知说:“这是我曾经的院子。”
鹿野微微愣住。
傅霜知已经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这是一处很精巧的院落。
青瓦白墙,花木扶疏,有假山,有凉亭,有小池荷塘,有白玉拱桥,布局疏落有致,隐隐可见昔日美景,只是如今,也被或疯长或衰败的植物破坏了几分原有的布局。
傅霜知毫不在意,拉着鹿野,跟她介绍院中每一处。
与其他地方的泛泛介绍不同,这是他曾经日夜居住的地方,自然更加如数家珍。
“这个树瘤,是我七岁时拿箭射的。那时因我读书好,在族学中声名鹊起,先生总是夸我,引得几个族兄嫉恨,他们心知比读书比不过我,但我年纪小,不善骑射,便故意激我,要与我比试射箭,谁若输了,便从对方胯下钻过去,我便同意与他们比射箭,嗯,我年纪小不善骑射嘛——所以比试的时候,箭便射地歪了一点点,险险擦着带头那位族兄的脸,射到了树上。”
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