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体会过,所以巫桐才格外佩服盛知新。
“都是小时候学的了,”盛知新说,“自从我妈。。。。。。自从我上高中后就再没练过了。”
其实是练过的。
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他经常一个人躲在屋里,用乡音唱《女驸马》,唱《天仙配》,唱《孟丽君》,就好像自己还在六七岁时家中的乐器行里,生活还没有现在这么糟。
温母的矛头落在了温故身上:“你看看你,让你学你不好好学,家传全断在你身上了,我这一屋子宝贝传给谁?”
温故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盛知新:“传小盛呗。”
盛知新脸又开始发烫,心脏打鼓似的跳着,不愿意细想温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又对着温母鞠了一躬,脚下和踩着棉花一样回了沙发上。
到底是在别人家,导演组也不敢太闹腾,待到了晚上七点左右以时间太晚撤了,这群压抑一天的明星提前下班,把伪装了许久的人设一撕,跟白天判若两人。
温故看着张牙舞爪的林子晋去自家厨房偷夜宵吃,目光状若无意地落在盛知新身上:“出去走走?”
“不了吧,”盛知新现在就怕和他独处,“挺,挺晚的,就不麻烦。。。。。。”
“不麻烦。”
温故说着便去拿一边挂着的衣服:“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去逛逛多可惜。”
盛知新虽然嘴硬,但身体却很诚实,见温故起身便连忙跟了上去,做一条十分忠诚的小尾巴。
两人来到楼下,温故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去将车开过来。
盛知新来的时候穿得少,温故说青岛沿海城市晚上风大容易着凉,给他找了件自己的衣服披上才出了门。
他看着温故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衣领立了起来,凑到鼻子边闻了闻。
兴许是一直放在家里,这件衣服并没有沾上他最喜欢的木质香的味道。
盛知新有些失望,但又不死心地再次闻了闻,确认没有自己喜欢的味道后却依旧依依不舍地捏着衣服,愈发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不远处有车鸣笛,他倏地抬头,看见一辆银灰色的车静静地停在自己面前。
盛知新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放了下去,匆匆走向那辆车,半路上还被一块凸起来的台阶绊了一下。
“刚刚干什么呢?”温故说,“冷么?”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盛知新系好安全带后摇摇头,垂下眼不让他看见自己烧起来的脸颊,纠结了一会儿后鼓足勇气问道:“温老师,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薰啊?”
温故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原来刚刚闻我香薰呢?”
盛知新强装镇定地点点头:“是的。我觉得那个味道很好闻,所以想问问是什么牌子的,我回去让林莫奈帮我买。”
“下次买的时候帮你捎一瓶就是了,”温故发动了车子,“我还以为你冷呢,揪着衣领站在那儿。”
盛知新干笑一下,侧过脸去看路边的景物。
偏北的城市都沉睡得很早,虽然才七点多,但街上的人已经明显的少了,只剩几盏孤零零地路灯立在街边,形单影只地投下几抹暖黄的光。
盛知新琢磨半晌,刚要说什么,就听温故道:“那边是小鱼山。”
盛知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隐约看见了隐于夜色中的一座山,山上有着亮光,似乎是座宝塔一样的建筑物。
“小时候在这儿读书,一春游秋游的就去爬山,”温故说,“可惜现在时间太晚了,晴天爬上去还是挺好看的。远处是海,下面全是红顶的房子,看上去会很有年代感。”
盛知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听他道:“小鱼山往下走是青岛的美术馆,围墙是红的,和北京故宫围墙一个色,这两年火起来了,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去跟一堵墙合照打卡。”
盛知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倒不是因为温故刚刚的话多有意思,单纯跟这个人一起不管做什么,他就已经相当开心了。
导航上的机械女声响起:“前方五十米,左转,进入琴屿路。”
温故指尖叩着键盘:“琴屿路上有个鲁迅公园,海边全是石头,不好走。里头的鲁迅雕像也就雕了个头,没什么意思。”
“那我们去哪?”盛知新问道。
温故调转车头,驶入另一条主干道:“带你看海。”
青岛本地人天天看海看麻木了,但外地人来沿海城市的首要目标却一定是看海,包括盛知新。
他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在内陆活动,最多也就看看黄浦江和其他没名没姓的河,海是一次也没看过。